“那便按照父皇的意思办了,无需请示朕。”君主的注意力只在那些奏折上。
“可是——”内官犹豫道。
“可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君主有些不悦道。
内官双手捧起一道圣旨呈至君主面前:“奴才不敢说。”
皇帝愣了一下,打开遗旨匆匆看了一眼,随即合上,面无表情道:“既是先帝遗诏,自然要照办。”
内官叹了口气,匆匆退下,执行先帝遗诏去了。
不久之后,内官再次回到大殿:“回禀陛下,李公公已经宣读了先帝遗诏,东西也给柔贵太妃送过去了。”
“知道了,退下吧。”
“是!”
内官轻轻退出了大殿,不敢再打扰,暗叹君王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虽然陛下表现得若无其事,此时他心里也不好过吧。
皇帝抬起头,揉了揉眉心,他在整理父皇遗体的时候便发现了这道遗旨,已经悄悄藏了起来,为何今日还会被提起。柔贵太妃,皇命难违,朕只能对不住你了。
心烦意乱,再看奏折的时候便像是那鬼画符一般,慕容璟将御笔搁在笔架上,走出了大殿,一直向着宫门外走去。
守在大殿门口的内官匆匆跟上,却只听得皇帝说道:“王蹇,你不用跟着了。”
“奴才遵旨。”王内官从慕容璟很小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伺候,可以说是皇帝的心腹,也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此时陛下心中郁结,将其他想跟着的人一并拦下了。
奚溪跟着慕容璟走出紫宸宫,慕容璟走得很快,幸好她在梦中可以飞,也能跟得上。眼前的景物渐渐熟悉,原来慕容璟是要到毓秀宫。
毓秀宫里相当冷清,并没有宫人伺候,这和奚溪想象中的宠妃的待遇有很大的差别,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慕容璟来到凝霜阁,也就是红衣女子住的那个院子,稍稍放慢了步子,他走得很轻,悄无声息。走到那道珠帘后面,他停下了脚步。
奚溪不着痕迹地绕过珠帘,她就像是一个投影,并没有引起珠帘的波动。
此时正是她上一次入梦见过的画面,一身素缟的女子端着酒杯,脸上是化不开的忧思。
她看着就被中的倒影,无数哀伤从心底涌起:“王郎,我第一次喝酒是与你,这最后一杯酒,且让我先敬你。”说罢,她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对面,又取至身前一饮而尽,然后拿起另一个酒杯,执起白色的酒壶将酒杯倒满。
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