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自当竭力报恩,以偿大君。
后大阏氏又多善待老奴,世子降生,老奴心中是何等雀跃欣喜。”
看到阿苏勒怔怔看着自己不言语,楚球儿双眼一闭,面色悲痛长扣不起咬牙切齿又道。
“再后大阏氏被贼人所害,老奴恨不得当日便随大阏氏而去,但大阏氏大仇未报,小主尚幼,老奴心如死灰却只能多杀贼人为大阏氏报仇雪恨。
仇人皆亡,万事已定,老奴得大君恩典,能以残生侍奉世子,老奴何其幸也。
一晃三十五年,老奴已是知天命年纪,老奴也能亲眼看着世子成人举办新血礼,十五年间世子之苦,旁人不知,老奴却眼中可见一二。
老奴只恨当年没能挡下贼人,让世子幼年失母,平白让大君世子生受了多年思亲之苦。何况世子向来待老奴亲善,老奴已是九死无悔!
大君大恩,大阏氏大恩,世子大恩,老奴只有以死相报!”
楚球儿声泪俱下,死死磕头,却被阿苏勒一把扶住。
阿苏勒眼眶隐隐发红,在刚楚球儿提到大阏氏之时,跪在地上的楚球儿未发现阿苏勒却是身子都颤巍一抖,显然思亲悲痛至极不能自控。
阿苏勒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发涩,多少年已经未有外人当自己面提起阿妈了。
自从大阏氏逝世后,阿苏勒大病一场,性子也是大变,只要一见有关大阏氏的事物或者提起大阏氏的名字,就犯了癔症,久久怔怔呆坐。
硕风大君知道后便下了命,禁止在世子面前提起大阏氏,有关大阏氏的事物也被悉数送到了王帐行宫被阿爸收拾了起来。
可怜阿苏勒十年间想诉满腹相思追悼之情,都无人可说。
阿苏勒颤颤发声,露在袖外的拳头死死攥住,
“不怪你,当年阿妈是为了救我才会中箭,是我懦弱,我若是一剑刺死了那刺客,阿妈便不会为我挡箭,便不会死。”
阿苏勒说着,眼前仿佛又想起了自己不愿回想起的那幕。
一孩童惊恐的盯着已是角落里重伤垂死的刺客,手中紧紧攥着阿妈所该的贴身匕首,却迟疑不敢上前。
刺客从怀中艰难取出弓弩,阿妈当时正在帮助随行甲士招架其他刺客进攻,这才该了机会让那刺客临死前朝自己射出了一弩箭,是阿妈察觉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阿苏勒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只觉得掌心中又如当初那般全是汗。
他永远忘不了阿妈逝世之前的眸子,黯淡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