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斜着身子倒在草地上,双眉锁成一团,清秀的脸也开始抽搐起来,整个人痛苦无比的颤栗着,似乎真的是痛楚难捱。
“你真他娘的扭了腰?”喝酒的商客是商队中最粗犷的一个大汉,望了倒在自己脚下的年轻行商一眼,又不耐烦地又瞪了他两眼,最终无奈起身无可奈何嘴中嘟囔着骂道,“身子薄得和一张纸一样,也要出来走商路!真是个废物!”
那喝酒的大汉再也懒得看那个年轻行商的丑恶嘴脸,一把抓起火堆边的铜壶口中恨恨骂道,利落的翻身就跃上了一旁吃草的大马。
他身躯硕大,上马的姿势却轻得像檐间的飞燕一般,手中轻轻一扯缰绳便策马去向东边不远处的小河。
那刚喝酒的商客的背影刚在夜幕中隐去,火堆对面就传来一声阴恻恻的闷哼:“吴十三,你那狗腰怎么又断了?你说说,你这一路上你那狗腰断了多少次,不下几十次吧,断了这么多次你还能爬到这里来,我想你怕是带着多余的腰椎骨,一路走一路换的吧?”
年轻的行商含笑眯着眼睛虽然还在装模作样揉着腰,但是动作已经变得不缓不急,听了这话低头间往那刚喝酒的商客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厚着脸皮笑了两声。
“温大兄又取笑我们这种小商户,我家如果不是上面刚死了爹,下面又没有兄弟,不然也轮不到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废柴出来走这条凶险至极的商道啊。
不过小弟我这个腰真是从小留下的毛病,夜里着了凉就动弹不得疼痛难耐,白天出了太阳却是好好的,不疼不痛。
小弟能熬到这里,还亏了各位大兄的担待。”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对面的人粗暴的打断了。
“磔磔,担待?”不知道那人的声音在哪里,阴阴话声的在他耳边游荡,惊得那年轻的行商头皮一麻,“担待你到这里,也已经够了。
去往帝都还有三天的路程,我就怕你的腰撑不到那个时候,留下你的东西,就在这里久久的歇了吧!”
那声音幽幽的响起仿佛冤魂厉鬼叫嚣,吴十三心里猛的一凛,全身炸起麻皮,只觉得后脊背骨猛的一颤,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吴十三不自然地转头左右看去。
拔刀的清脆声音忽然惊破了夜的寂静,吴十三顺着那清鸣的拔刀声音的方向看去,寂寂坐在一旁黑暗中的一位影子忽然带刀而起,大步向他走来,路过火堆时候踏得火星四溅,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有一个高瘦的身影。
“这位大兄,这位大兄,有话好好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