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和叶望相比,他辜负了一起奔赴北陆战场的战友,怯懦可耻。但是这也恰恰是破军之将和其他周武朝英雄的不同,正像后世某些史学家所言,叶正是“凶”,李当心是“义”,叶望是“勇”,而苏瑾则是“仁”。无论多么渴望北征,苏瑾都是一个珍视生命的人。他和叶正不同,从不妄杀一人,更不会把一个战友错误地送到死地。正是这样一种性格,让他在叶正被吊在旷野中的时候勒兵不救,因为他不愿意为了救一人而死成千上万人,即使叶正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在晚年写诗自嘲说:“染得将缨红,但凭兄弟血。”
其中悲愤,如刻骨髓。但是无论如何,他不能把手下的几万人再次送上战场。他知道这支军队已经疲倦,甚至已经绝望,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每个人都会变得疯狂。苏瑾不是叶正,不希望他的部下们成为“兵狼”。而且即便他战斗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宗祠党不会因为担心开战而释放周清,双方开战的结果只能是大周的崩溃。他提出了条件。既然一切是因为那笔巨额债务,那么宗祠党就当立刻和宛州商会接洽。扶立新帝和赖账苏瑾不接受,他认为债务不应被免除,只能延期归还或者部分减免,而还款的担保人原来是周清,现在也依然是周清才对。这事实上等于要求保证周清的人身安全,只要周清依然是这笔巨额贷款的担保人,宗祠党就不敢轻易地废黜他。无人敢轻视宛州商会的潜在势力,这是要把周清至于宛州商会的保护之下。而且宛州还有江棣,这是最后一个苏瑾可以寄予希望的人。此外苏瑾表示他认为皇帝可以交出部分权力,但是皇帝不应为北征负责,北征是军官集团的一种政治要求,皇帝只是受到了军人们的影响。他个人作为这个军官集团的首领,愿意为北征承担一切责任,但是他的部下是无辜的,不应受到处罚。这些军人为帝国在北方艰苦地作战,现在他们应该被赦免,平安地返回家中和家人团聚。苏瑾担心他的部下们,因为文抚鸣告诉他诸侯们已经在商讨要处罚那些激进的北征派军官,因为这些人是皇帝的死忠党羽。诸侯们给这些军官的罪名是“结党乱政”,这是很大的罪。
文抚鸣同意了这些条件,完全同意。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完全赖账是不可能的,所以提出赖账这个方案,只是为了拉拢那些财政上几乎破产的诸侯们。其实即使他们废黜了皇帝,也未必能摆脱债务,宛州商人们会勃然大怒,他们没有足够的军事实力,却会采取经济手段影响所有诸侯国的收入。这种经济对抗也是非常可怕的,会演变为不可控制的危机。至于赦免军人们,文抚鸣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