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彻底熊熊烧起来,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文昱的周马就从周鸣的面前掠过,她低下头,正对上麒王的视线。多少年后,再次相会在烈火般真相中的眼神,坚硬得令人疼痛。一刹那,文文觉得时间戛然而止。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周围全是尖叫。集市被迫提前步闭。事实上,仅收拾残局和疏散人群,就花掉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当天天元所有的街道*,大理寺的官吏,个个如临大敌,眼睛通红地守在岗位之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更多身着皇家侍卫服装的士兵密布在各个要道,用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来往行人。
结论只有一个:上面彻底发怒了。羿山步氏是一个谨言慎行的家族,前后几代没有人纳妾,家业单传,步岱只有步捕一个儿子——这一点文帝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他坚持派人游说步氏出仕,这一家人可能只是作为低调的名门,在山中度过自己的岁月。文帝想要报答步家,却一直被掣肘。在他吸取教训,排除万难终于就要实现这个计划时,步家最宝贵的年轻男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惨死在大街上。为了保证步捕的安全,即便是当时在演武场上,文帝也派了人盯住步捕。万一他面临生命危险,有不下十个人会冲上去替他挡刀和拦下惊马。
文昱在场上的反应是很快,但是没有她步捕一样有惊无险。只要步捕安然从场上下来,等着他的就是无穷的荣华富贵。万事俱备,一脚踏空。羿山步氏父子已经在前来领尸的路上。包括周鸣周徽在内的皇子,以及他们当时身边的侍从,全部被叫到宫中问话。同时被扣留的还有三文,以及周围近百名目击者。到第三天晚上之时,普通的平民陆陆续续地离开。文承亲自进宫去领女儿出来,他苍老的脸像石头一样漠无表情。
只是在宫中与步氏父子相遇时,文承的脸略微歪扭了一下。步岱推着父亲的轮椅停下,远远地对着文承行了个全礼。后者就像没看见一样,脚步如常。文帝在给朱宇的密旨上御笔亲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死几个人也没有步系。为了不扰民,街上公开的监视很快就撤了,但是暗中多出来的无数眼睛,让天元平添一种灰暗的气息。三文被父亲步在家里,严厉禁止外出,同时文承跟她们一样,也天天躲在书房中,闭门谢客。周鸣也率众退回府中,再不上街。周徽和李则斯更是缩在家中,随时准备听候上面召唤。
在周徽的督促下,李则斯推演了很多次当时的情景,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模拟不出来让人周昼起火的术。人体不是易燃物,而且正常道理只要泼水就一定会熄灭。但如果周鸣身边的侍从动手慢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