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的怨魂都会汇在血煞里面,中蛊的人眨眼就被血煞给吞掉,只要碰到一滴那血,谁也救不回来!”“那血泪就是血煞蛊?”王烈点了点头。“所以说,若是血煞蛊流了血泪,那么这家的人就都死了?”老彭握刀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是,传说血煞蛊至少要一家所有人都取血才能炼成。也只有在所有被取血的人都死了,这蛊才会发作。若是还有血脉剩下,就还能报仇,用不上血煞蛊这种极恶的东西。”“看来我们路上遇见的那些人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老彭颤抖的手竟然慢慢稳住了,青筋暴露的握着反钩刀的刀柄。千军缓缓了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空幽幽下雨的院子:“如果我没有猜错,黑水铺大概一个活人也不剩下了。”
落日时分,海面上粼粼细波,映着西方残照,仿佛有一层熔化的赤金在水面上流淌。温暖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轻微的咸腥味,随风而来的还有水手们粗犷嘹亮的歌声。
正是春末收渔的时节,远处深海中停泊着远航归来的大船,正把满舱满舱的渔货卸给宛州渔民称为“海梭子”的小舸。靠岸的地方,渔家的年轻人两人一组,高唱渔歌,踏着水浪,单臂挽着小舸冲上了沙滩,舱中满是活蹦乱跳的鲍鱼和虾蟹。他们只穿着犊鼻裤,近乎浑身赤裸,皮肤日久天长被海边的阳光暴晒,变成深深的赤铜色,浑身肌肉精悍如北陆大草原上自在奔跑的羚羊。海滩上早有等着收鱼的商户,褐色皮肤的卖鱼少女在漆黑的长发间插了几朵橘红色的月季,披着华丽如霞的裙衣,裙角高高牵起掖在腰间,赤着双脚踩在细沙上,对着年轻人们微笑。
这条十余里长的海崖被称为青石滩,南侧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北侧则是犬牙交错的青石海崖,微微凹向陆地,形成方圆数里的一片天然深水良港,可供数十丈的深水楼船停泊。名列“宛州十镇”的青石城,正是因为这片良港而兴起,是整个宛州最大的渔市,每日都有数十万斤干鲜渔货在这里交割。
如果大船入港卸货,渔货就只有等到明日才能上市,鱼虾的鲜味大半都没有了。于是就有船户渔家划着小舸,趁着大渔船尚未入港的机会抢下最鲜最好的渔货,立刻转手给商户,当晚就可以在市集上出售。人们把鲜鱼带着一罐海水卖回去,加点细盐和嫩笋,用小火煨一整夜,第二天早晨就是一锅乳白色的鲜汤。这份美味,是天元城太清宫上的帝王也难以享受的。
“阿莲!阿莲!”拖着海梭子的年轻人在海浪中雀跃着,挥舞胳膊高喊着卖鱼少女的名字,“快来挑吧,最好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