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的时候,沈休刚接过伞,一阵大风便适时刮过,将那天青色油纸伞给吹皱了去,颤颤巍巍抖动的伞花片似一池荷花被无意惊扰的那婀娜多娇的样子。
沈休不自觉转头看着侧首望着远方的的顾念珩,看他青丝随风轻扬,看他微凉风中俞显风流的身姿,看他近在咫尺素白的肤色,看他唇如含丹的艳色,沈休心虚的收起伞,用力的握住了伞骨。
听到有些潮湿的空气里有人在附近急急唤她,她如梦惊醒,心中略加猜测,手轻轻地抖了一下。顾念珩低头望了沈休一眼,在目光抵达之后,忽然转过脸来,先她一步,匆忙离去,站在原地错愕不已的沈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勾起了笑。
一干同窗打着火把提着灯笼,踩着满地的青草葱葱匆匆的找来,带着满襟的香风。
顾克同苏云抹了把身上的汗,站定在她面前,舔着嘴唇,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作了一揖,噙着笑容,“你可教我们好找。”
沈休眼神一掠,目光落在他们上,面有愧色,“我没事。”复而又问道:“见到花容没?”
两人不约而同的耸了耸肩,于是赶紧派人去找。
沈休轻轻颔首,也不做追究,当即便踏步带头走了,嘴上还时不时说上几句,看着一干人争先恐后的搁置在自己半湿身子的衣服,她不由笑道:“你们这样我可要捂出疹子了!”
苏云脚步一顿,听出她的言外调笑,他搁下了深情抚摸着自己宝贝葫芦的手,方才转脸看着她。“听闻你在雨中失踪,他们担忧了许久。”
本以为花容应是被雨淋醒了自个找地方躲雨去了,但一天过去了,花容依旧没了个踪影,这才显出几分不妥来,沈休听到消息,一急,刚换好了衣物便亲自回山里头中找山中做生意的人,手脚笔划着,细致将花容的模样描述了一番,有好心的人说。“有客人在路上遇到他了,昨日似同一女子走了。”
众人听到这,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沈休拈去落在肩上的花瓣,喃喃自语。
那日她走的匆忙,不及细看,如今细细想来,又恍觉有诸多不妥。
夜色已经融入墨,星子也无。
碍月轻手轻脚的为沈休披衣,微风自窗外吹来.趴在桌上的沈休忽然清醒过来,望了屋外蒙蒙亮的天,枕红的半边脸同另外半边苍白的脸色形成对比,眉梢轻拢愁絮,炉上温着的酒散发阵阵香气,案几上一幅画像在沈休摇摇晃晃握着的白毛笔竿中,不慎沾了墨痕,渲染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