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人交谈之际,扈力钦早已经一探一回,安然站在两人跟前,手中紧握着牛伤,只是牛伤已被鲜血染红了,从起初的紫褐色变成了血紫之色。
原来牛伤周身布满青刺,扈力钦急于取来灵草救人,故而忘了此草的特殊之处,竟然用毫无保护措施的手掌握住牛伤,并且用使力将其连根拔起。
那些青刺不是早已经深扎进人手掌肉里了吗?
扈力钦面目抽搐,额上冷汗直冒,好像是在抗争。
他缓缓舒展着手掌,欲将那青刺从肉里拔出,似乎成功了一般。
这一动作,确实是以长痛代替了短痛,小痛代替了大痛,那汩汩而流的血珠未止住,地滴在那牛伤之上。
紫褐色的牛伤多了一些诡异的血紫色,多了一些动人心魄的感觉。
萧戊曦紧蹙蛾眉,用绢帕抱起那血紫色的牛伤,脸色黯然,动容道:“扈师兄你明知道这是有刺的草药何必徒手去摘...”
扈力钦不等她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掌,也是如同右手手掌一样,牛伤静静地躺在他张开的手掌之上。
那细小的血孔布满在他手掌上,还时不时的汩汩流淌着血珠,在阳光照样下晶莹剔透,且听扈力钦憨憨地说道:“对了,这是给你拿去作南疆药典的标本之用。”
萧戊曦看着那动人心魄的血珠,眼眶煞红,眼泪却非常不自觉地夺眶而出,犹如珠帘弄断了似的,珠子坠落而下,心中哽咽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扈师兄,却还是如同一年前一般,在南疆三丁丁司南要欺负她时,毅然出来挡在她身前,并且与之拼力一战,向来正直的师兄便早已经让她心中情根深重,少女情怀萌生了。
今日这般,她心中那种情感更是如决堤之洪,一发不可收拾。
狄印注视着萧戊曦脸庞泪痕斑斑,又是一串晶莹剔透不争气地从眸子里滑落下来,滴在了扈力钦手掌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滴到了伤口上了,扈力钦立时手掌颤了颤,眉头又是微微一皱,而萧戊曦梨花带雨的玉容之下,不禁让狄印看痴了。
狄印从小虽然生活在山野市井之中,但是自从去了北苍派习武之后,由于北苍离梵音宫不远,近水楼台先得月,美女确实看多看腻了。
今天却看到萧戊曦如此动情之容,却也和那些道门女子不同,多了一些不一般的女儿家的韵味,让他心中犹生怜惜之情。
他不禁伸出袖子为她轻轻拭去那抹泪痕,也忘记了男女大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