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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转白昼。
乘槎河,川流不息,白练汩汩。
高崖行进的河流飞泻,五彩之虹横亘交接,形成绝美的虹霓霞雾,勃勃生机的草甸铺地,仿佛万草生翠的绿毯。
山隘之口,狭长飞瀑如银河倒挂,蔚为壮观。
侧看像两条通透清澈的玉龙从天而将,冲入谷底,溅起数丈高的白浪,这美景可以称得上飞燕吻瀑,绝无仅有的胜景奇观。
“谢谢!”
一句发自肺腑的答谢之言。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半途而废。”
扈力钦疑窦陡生:“什么半途而废?”
清冷女子身上一袭白衫差不多干了,她理了理半干的发髻,不再理会他。
扈力钦细想之下,恍然大悟:“就算救人救到底,也得道声谢。”
舒晴并未言语,而是独自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白衫,背起梵姝神剑刚想离开,却见扈力钦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星目正灼灼盯着自己藕臂,而后他的目光顺着向上移动,落到了自己的发髻上。
“舒宫主,能把你头发上的簪子借我吗?”
扈力钦缓缓起身,朝舒晴摊开手掌,温润一笑。
舒晴明眸略过一丝惊诧,螓首微颔,荑手一捏簪尾,顺势一抽,如瀑秀发披散开来,落在香肩,垂于腰间,乌黑发亮,柔软浓密。
她把簪子轻轻放在他手掌心上,一双明眸默默注视着扈力钦,似是好奇他想做些什么?
扈力钦手掌一握簪子,另一只手将自己散落在后面的头发捋到前面来,倏然一扯,一根长长的发丝被他咬在门齿上,他细心地将发丝一端朝簪子镂空处一穿、回引、打结。
忽然,素灰少年身躯紧紧靠近舒晴,几乎可以说面面相觑,他身上男儿阳刚体气迅速钻入她的鼻尖。
清冷的她蹙着蛾眉,甚是不悦,紧咬贝齿逼出一个字:“你........”
谁知道他却是莫名一笑后,突然低首,舒晴藕臂只觉一紧,耳畔响起略带着命令的口吻:“别动。”
舒晴听后,耳垂发酥,孤傲的她竟然乖乖地将藕臂一僵,不再动弹。
这素灰少年的手抓着穿有发丝的簪子忽上忽下,一穿一引,饶是有序。
她颔首细看,原来扈力钦正在认真而细心地为自己藕臂上被勾破的衣袖缝上撕口。
白衫衣袖何时破了呢。
舒晴冥想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