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那么可怕,让你不敢与我亲近吗?”段莘蓉又将清眸移到了海棠花色之中,眸光黯淡无光,动容地问道。
葛贯亭听后,连忙坐下,摇首否然道:“不是不是的,蓉...公主殿下如此平易近人,倒是让小生吃惊不少。”说罢,举止憨傻地挠了挠脑门,嘻嘻一笑。
段莘蓉清眸骤然哀怨起来,似是心中想到了一些过去神伤的事情,幽幽地说:“一个公主的名分,所有人都怕我,怕我动怒就斩杀他们,可我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父皇,只有余登哥哥敢与我亲近,把我当妹妹般爱护......”
葛贯亭被她说得心神为之黯然,他没有惊讶于她为何会对一个初识的书生如此表露出心绪,只是觉得此刻的她就是当年那一个与自己告别的小女孩,她用哀婉不舍的眸子镂刻着自己的容颜。
“让你见笑了,公子今晚便别把我当做公主,我也是爱花之人,叫我莘蓉或者蓉儿即可,那公子又怎么称呼?”段莘蓉暂敛愁容,定了定心神,柔声问道。
葛贯亭心头怔然一喜,他张了张口,眸中满是错愕,心里反复念道:“蓉儿,莫非真是蓉儿....”
他的星眸中的喜色很快一闪而过,他的笑意渐渐僵在唇角,似乎在踌躇着什么,许久才应道:“贯亭.....叫我贯亭就行了.....”
段莘蓉锐利的清眸仿佛在他的彷徨无定的眼眸里捕捉到了什么,她原本神情期待,瞬间化成两眸的冰冷,但很快这冰冷闪烁着咄咄地不甘,她玉齿咬唇,缓缓才问道:“那姓什么呢?”
话音甫落,段莘蓉的清眸注视着葛贯亭,这眸中流露出一股审视与质疑交织的复杂之色。
葛贯亭犹豫了一会儿,才应道:“姓葛....”
段莘蓉柔美的容颜闪过一丝喜色,喃喃自语道:“葛贯亭.....葛贯亭....”
葛贯亭岔开话题,温然道:“夫何美女之娴妖,红颜晔而流光,初见公主时便想到这一句词,甚为贴切。”
段莘蓉置若罔闻,试探性地问:“葛公子可是齐鲁人士?”
一句问话,却被葛贯亭打断,只听葛贯亭气恼道:“去,你这只死老鼠,饿到连花都不放过。”
石桌上的三盆艳丽的海棠花被咬得不成样子,花瓣凋敝、叶径落败,让人触目惊心,段莘蓉怔然循着葛贯亭的目光望去,却无怒色,神情反而黯然失神。
而那罪魁祸首的仓鼠小琥鼠口咬着一片粉红花瓣,它眯着幽蓝色的鼠目嘚瑟地朝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