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贯亭见堂堂一国公主竟如此关心一个平头百姓,心中莫名一暖,举起手摇晃道:“无碍,无碍。”
这手无意举起,就连葛贯亭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背在适才为了保护莘蓉的螓首时被磕到,手背也被磨破皮,斑斑点点的血迹,虽然渺小,可在莘蓉公主的眼里却那么刺眼与心疼。
葛贯亭发觉莘蓉公主低着螓首不说话,明眸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背,眼眶微微发红,这模样怎能不惹
人怜爱。
他装出满不在意的样子,摇首道:“没事的,就算当时是余登,他肯定也会与我一样如此,更何况他既然让我来保护你,我岂能让你损伤一分一毫呢。”
一只白皙的荑手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气紧紧握住葛贯亭本想缩回去的那只手背受伤的手。
莘蓉公主玉颊泛红,清眸流波,更显明艳动人,可木讷的葛贯亭只觉得有些许奇怪,却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对自己情深似海,永不潮退。
“难道你不愿保护我吗?”莘蓉公主一字一句地问道,她的眸里充盈着对答案的期许,就这么眼波流转地凝望着面前这个清俊少年。
葛贯亭剑眉拧起,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后,应道:“当然,你是我的好友,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但余登大哥是你的爱人,我不能越俎代庖。”
莘蓉公主的眼泪早已充溢眼眶,宛如两颗淬着泉水的珍珠,明亮而通透,视野尽管如此模糊,她仍旧固执地凝视着他,眼里透着一股执迷不悟的倔强,她始终不愿去相信,又问道:“难道有了余登大哥,你就不会用生命保护我吗?”
“如果换了是我,我会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保护你。”倔强的莘蓉公主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可是她却带着憧憬的笑容,恻然道。
葛贯亭的眼眶不知何时泛起微红,他两颊肌肉骤然绷起,他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蓉儿。”
眼前这个少年神情是这么执着,是这么专注,仿佛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莘蓉公主是多么希望他就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连手的温度他都决然的收回,空荡荡的荑手仿佛失去了这将近七年来的迷恋与情愫的寄托。
夜深沉,地道里的夜是无垠的,光明就如同葛贯亭手中的火折子,在这少年一滴眼泪的滴落下,熄灭。
他不知道那一滴泪从何处来,仿佛自己心间有一块冰,在固执在决绝之后,却抵不过一个女子的深情凝望。
记忆中的那一个她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