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右臂形同虚设,让人不觉暗叫遗憾,可能上天嫉妒这青年生得个好模样,又有一身才华,就将他右臂给收了回去。
黄大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盯着葛胤右臂许久才缓缓离开,这时有一位面带轻佻的青年穿着与葛胤一般的朝服,与葛胤齐肩而立,躬身对黄大人道:“小臣冯参,此次恩科榜眼,早就听闻黄中庸黄大人学富五车、博古通今,皇祐连中三元,美名远扬....”
“看来冯尚书对黄某人真是了如指掌,真是惶恐惶恐。”黄中庸微微露出不耐之色,截住他的话头,揶揄道。
冯时偐为之一愣,左思右想方才明白自己太过心急,用两眼余光观察四周众人,面色不由露出羞愧之色。
有一位穿着与黄中庸同一品级的官服的年迈大臣白眉含笑,淡淡地说:“长行啊,你有所不知这冯参是汴梁第一才子,可是这次陛下剑走偏锋,不拘一格降人才,才破格提拔了这葛胤,这葛胤才学嘛是有的,但是他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此次策论虽是新颖,但又太过冒进,文风不够沉稳...”
黄中庸微微一笑,截口道:“适逢王丞相革新之时,需要的正是如此的人才,既然陛下已经定了这葛胤为进士一甲,范老啊!我等为臣子的又怎能有微词呢。”
范镇面色一窘,赶忙解释道:“长行你误会了,范镇何敢对陛下有微词啊。”
一旁长相俊美的大臣也为范镇辩驳道:“长行兄,范老的意思是,这个葛胤才十九岁,太过年轻,就算空有才学,也难经世而致用,还需要沉淀一二,方可当此大任,如今他又得到陛下青睐,容易依仗圣宠,生出骄纵之心。若然委以重任难免养成少年人的浮躁心性。”
范镇连连附和道:“子厚所言极是啊!”
黄中庸捋了捋黑须,思忖半晌,许久才开口道:“范老、子厚所言皆不无道理,既然这少年人缺乏沉稳,文词功底不够深厚,那如果让他做修撰实录,确实有所不妥,那这葛胤就先归入文彦博文大人麾下。”
他说着顿了顿,忖道:“只是这几日文大人公务缠身,总得让葛胤手头有些事才好,嗯文大人一直掌管经史,那个西厢的旧阁不是存放着前朝被搁置的史典吗?”说着提高音量对葛胤说:“葛胤,你初来乍到,就先从整理西厢旧阁开始吧。”
葛胤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在意旁边人等的暗讽嘲笑,应声道:“是,葛胤定当尽力而为之,不负黄文两位大人的期望。”
翰林院内的小议就这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