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好的梦圆了,情绪却不能得到释放,可依然习惯寄希望于他人。
远处传来的鞭炮声终于把人们的尴尬引走了。也是,既然小日本已经投降了,咱不跟一群降兵一般见识。咱们是宽容的,不屑于欺负一般降兵。
武汉的庆贺终于被一声鞭炮唤醒,从而引燃整个武汉,如滔天巨浪不可遏制。
越来越多的人们从家中走上街头,相识不相识的都抱拳恭贺,没有了阶层,没有了圈子,没有任何隔阂,存于心里只有一个:同胞。那怕是维持会的过来也一样相拥而泣,他们也是被迫的,他们也是求活,他们也有自己的心酸。
人们的情绪随着人群聚集越发高涨,单纯的街上晃荡已经不能宣泄。
那个膏药旗怎么那么碍眼?有人拽下来踩几脚,不知羞耻的撒尿。再有人拿洋火把这恶心的破玩意儿烧着!终于人们有了可以更加畅快的方法。
碍眼的防御工事被拆毁了,沙袋扔的到处都是。墙面上的宣传语被泼墨了,甚至还有泼大粪的,到处污迹。从城门口开始,沿着大路,所有跟日本有关的标识都毫无例外的被摧毁,真正的摧毁。
武汉,进入一场毫无秩序的庆贺之乱!
“这人都怎么了?小日本投降了,可武汉城还是自己的呀!怎么这样折腾?”老苗是个明白人,也只能做个明白人。搁家里说说,可不能去外面咋乎,现在的武汉人都疯了,歇斯底里的发泄。就是不该把大街都弄的污七八糟的,维持会现在也不管了,也不敢管了。谁收拾这烂摊子?
“爹,您就别操心了。这几天把铺子也关了,等国军进驻吧!”冯锦飞也是无奈,没想到人们积累了怎么大的怨气,更想不到人们宣泄怨气的办法是打砸!就差抢了,看着这情绪也不敢保,说不定谁起了头就全部开始了。
“二哥,那边有人组织,尽量能把人的情绪压在一个界限之内,别发生太大的乱子。组织的各个部门工作人员已经上街了,劝导熟悉的人,引导宣泄的方式。”赵锦成也是怕混乱的状况被引到这边的家里,就赶紧过来看看。他现在已经算是骨干了,很被看好的骨干。
他现在能把组织跟师门清晰的分开,组织需要忠诚,师门要求传承,两者并不冲突。并且师父已经要求后辈不得从事盗门行当,他也就没有了组织跟师门相背离的点。
赵锦成算是国民政府统治下长大的人,对于国民政府的失望甚至绝望没法跟组织上描绘的蓝图比。对于组织他现在是一片赤诚,几乎与师门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