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雨天,一大早雨就哗哗地下个不停,唐依依穿了件雨衣,把帽子戴好,又打了把伞,风雨无阻地晨跑去了。
雨中的黄桷兰巷是幽静安宁的,清新中透着慵懒,大雨将树上的花瓣打落下来不少。
跑步回来的唐依依站在树下看着一地带着水珠的花瓣可惜不已,徐彬打着伞走来看到,打趣她:“你想干嘛?葬花呀?”
唐依依看他打的一把女式晴雨伞,一脸幸福的样子,便故意压低声音说:“完了小彬哥,昨天我回来小谢就叫住我说你的乐队好厉害,过关了呢!”
徐彬脸色一下变的难看起来,“糟了,怎么办?不出今天,我爸一定会知道的。”说完打着伞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听到唐依依在身后嘲弄的大笑声。
他停下身子,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指着她的鼻子,“你,啊,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敢捉弄我了?”
“你还敢凶我?再凶,我告诉师父去。”唐依依说完,转身一蹦一跳地回了医馆。
早上忙碌的看诊结束,中午吃饭时,左成江对徐明堂说:“这次这批中药的价格又涨了。”
“又涨了?”
“不仅价格上去了,品质还下降了,一点都不干净,杂质多,还有蟑螂屎。”
“那家药厂已经混乱成这样了?”徐明堂皱眉道。
“是药厂管理混乱吗?”唐依依问。
左成江摇摇头,“不是,他们的管理好着呢。”
“好怎么还能这样?”
“一门心思都在钱眼儿里了呀,把好的原材料都拿去做提取物出口,据说今年这几个月他们厂的出口量已经和去年全年一样了。”
“给我们的都是不好的药材了?”
“不仅我们,现在整个中医行业都存在这个问题,先从药开始烂起。”左成江说着一个劲儿地摇头。
徐明堂神色凝重地说:“医药不分家,有好中医,没有合格的好药材,那方子一文不值。”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唐依依说:“换家药厂呢?要不直接去中药材市场亲自选,直接面对药农行吗?”
“可以是可以的,只是比现在直接从药厂拿货就麻烦的多了。很多药材拿回来还得自己炮制,怕赶不上我们的用量。”
徐明堂看着唐依依笑道,“我小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药材都是跟着我父亲亲自去选,好多都是亲手炮制的,从7、8岁开始,到17、18岁自己独立开方,10年学徒才出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