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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保灵州 第六十三章 生命树(2 / 1)

“这话您可说错了,当年不知多少人类以这样的借口抵制雇佣者,然而三十年过去,在他们的保护下,人类越来越繁荣,人口越来越多,死于魔兽之口的人越来越少,如果我们那时没接纳他们,会有你我的今天吗?”

“卫大人说的是,我老头子承认雇佣者的功绩,但你别忘了,我们接纳他们之前与其打了多少年的交道。可这灵族,谁见过,谁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另有所图,我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可单凭我们几个老东西就赌上儿孙们的未来,我做不到。”

“刘老,您把慕晨和大牧首忘了,他们推动的此事,自然让他们担保,我们可以合保灵州全贵族之意,与灵族签订协议,让慕晨他们监管。”

“让慕晨监管,他是那留得住的神仙吗?他走了又当如何?”

卫功禄被这句话问住了,他心里清楚,慕晨肯定不会留在保灵州,所以面对刘易先的质问,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大人,你明知慕晨不会留在这里,也明知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刘老,您看这样行不行,给灵族半年时间,一直到明年魔兽大潮,这半年里由您监管,只要您觉得他们有异心,我们随时驱逐他们。这样既不毁您清誉,也给了灵族机会,一举两得。”面对强硬的刘易先,卫功禄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只好提出这种不伦不类的建议。

“过了半年又如何,你这方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灵州,难道您愿意背负忘恩负义之名入土,还是愿意承担大潮之下伤亡无数的埋怨,您口口声声全是为了保灵州,但却与两个名满天下,从不曾有负于人类的开拓者为敌,只因为您的固执与偏见,就亲手毁了您口中子孙后代的未来。”卫功禄终于爆发了,他想尽办法说服刘易先,但始终没有成功,最后只能恶言相向。

“卫大人,你话说重了,我老头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品评的,既然话不投机,那就…送客。”

一干侍从将卫功禄送离宏首旅馆,两人谈了近两个小时,却毫无进展,反而更加坚定了刘易先抵制灵族的决心,面对这样的结果,卫功禄仰头长叹,不知回去怎么和慕晨解释。

卫府里,慕晨和奇露娜还在等待着卫功禄的好消息,尤其是慕晨,他见卫功禄出门时自信满满的样子,认为他绝对能得到刘易先的首肯,可没想到,卫功禄带来的却是坏消息。

“慕晨,我尽力了,没能帮到你…”

“我信你,不用再说了。”

卫功禄本想再多解释几句,但看到慕晨的表情便落寞的回了房间。

黑夜渐渐退去,天边已露出微光,忙碌了一夜,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并肩作战的同伴选择了背叛,意外的转机也没派上用场,久别的人类勾心斗角,还是给了慕晨重重的一击,让他看上去略显疲惫,束手无策。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众人纷纷起床,慕晨将姐妹俩叫到身边,共进早餐。

“佳月,你确定没事了吗?”

“没事了,一会儿是直接去二牛的墓地吗?”佳月恢复了些精神,脸上也有了血色。

“吃完饭先去生命树,墨橙可能今天会复活。二牛的墓地晚些时候再过去。”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墨橙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我和二牛报仇,我们不能让她孤零零一个人重回世间。”

“嗯,我们先去生命树查看状况,再去看二牛,回来时正好与灵族会和,一同进城。”

“慕晨,那些盗墓的村民,你想怎么处置?”

纯月的问题正好提醒了慕晨,他差点就把这些人忘了,卫功禄由于昨晚一夜未睡,现在还没起来,所以他还未得知村民们的状况。

“等会儿我问问卫功禄,你们吃完准备一下吧,过会出发。”

安排好这些,慕晨离席去找卫功禄,他刚想敲门,卫功禄便出来了,老头脸色苍白,无精打采,见了慕晨后问道:“祈明村的村民都调查清楚了,现在抓吗?”

“抓,只剩下这帮人能用了。你安排人带我去趟生命树,我们要去看看墨橙。”

“老夫陪你去,等我洗漱更衣。”

“不用了,你抓完人将他们直接带去议事院,别让旁人动手脚,中午的时候去南门接我,我和灵族一起进城。”

一切事宜交代妥当,两人分头行动,卫功禄还特意叫醒卫柔,让她随慕晨一同去迎接墨橙。

出了卫府,一行人乘坐卫功禄的车驾前往议事院,生命树坐落于议事院后方,四周砌有围墙,由专人看守,平时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早期人类将生命树视为起源之树,那时他们分散在大陆各地,以氏族或家庭为单位各自生存,直到他们发现生命树周边从未出现过魔兽,才开始逐渐向它迁移,并且聚居而生。

群居使人类更加安全,也更加有能力从事大规模生产、狩猎,所以逐渐在生命树附近形成了村镇,村镇之间慢慢联合变成了城镇,直到第一座城无限城的出现,人类选出了第一个皇帝,从此便开始有组织、成规模的对抗魔兽,并将皇权扩散到大陆上的每一个地方。

但一百二十年前,从慕晨作为第一个雇佣者被生命树诞下开始,它逐渐在人类心中失去了圣树的地位,他们亲眼见证了,原来所谓的起源之树,孕育出的却是异族,这种观念上的冲击令许多人改变了想法,并且坚固的城池也逐渐取代了生命树在守护人类安全上的地位,所以它逐渐被人遗忘,不再重要。

三十年前,慕晨回归无限城后,将生命树重新带入人类眼帘。那时,经过改制的雇佣者管理协会地位遵从,相应的雇佣者们也更受人类重视,生命树自此成为真正的起源之树,每个州城都由协会照管,并且建立基础设施为重生的雇佣者使用,还有专人登记信息,帮助他们重返人类社会。

卫功禄的车驾顺利的到达生命树的庭院门外,一行人逐一下车,门口的守卫见到大牧首和少城主夫人后急忙上前,简单的询问几句,便放行了。

院子的围墙是新修的,慕晨在时,虽然各城的生命树也有专人看管,但不设卡、不修围墙,对所有人开放,只有在雇佣者重生时才稍做限制,不准参观,不像现在把守的这般森严。

几人一进门,一颗在明亮的阳光下仍闪耀着光芒的大树映入眼帘,它高度不高,大约十米有余,但树干粗壮,要两到三人才能环抱。树冠层枝叶茂盛,密不透风,树干的经络与树叶的纹理时时闪现着微光,好像人类的呼吸,证明着自己的生命。

最令人在意的是,枝杈上结着的如蚕茧状的巨大果实,颜色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的液体和不时流动的气泡,整颗果实和树干、树叶相同,保持着统一的频率泛着光。

“慕晨,这…这…”纯月抓着慕晨的胳膊,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

身旁的佳月也瞪大了双眼,她算的上是遍访过荒原,但从没见过生命树的实样,全是族中口口相传的只言片语,从没人和她说过具体的位置和模样,今日一见,确实超乎她的想象,尤其是谁见了都能确定是孕育雇佣者的果实,她一直不理解自己是如何从树上结出来的,这回一下就明白了。

“这里。”

寻着奇露娜的声音,他们在一颗果实内看到了蜷缩的人形,随着如呼吸一般的光亮,几人仰头仔细查看,确认了是墨橙。

“慕晨,她在那颗果子里怎么呼吸啊,里面全是液体。”

“不知道,现在这状态还不算活人,估计不用呼吸吧。”

“那还要多久她才会醒来,她醒了怎么从里面出来啊。”

“估计还要等一等,不过果实里既然已有她实形,应该不会太久。时间一到,果实会自己破裂,到时墨橙才会醒过来。”

“原来我们是这样来到的人世,一二三四…”纯月问过问题,感叹了一句,开始在树下算果实的数量。

慕晨也借着这个机会去不远处的几间砖房查看,这几间房是为了暂时安顿重生者盖的,原来有协会的人在这里工作,登记重生者的信息,为他们提供免费的餐食和临时休憩的地方。现在已经全荒废了,屋内甚至还有死去动物的尸骸和残破的鸟巢,看得出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奇露娜站在孕有墨橙的果实下抬头凝视,一动不动的等着她破茧而出,卫柔手捧着衣服走到她身边,说道:“大牧首,这给你,一会墨橙要是醒了,你赶紧给她披上。”

重生的雇佣者就如新生儿一样,赤身裸体的浸在果实的液体中,但由于身体蜷缩,加之果皮的保护,并不会清晰的显露出来,可一旦破茧而出情况就不一样了,所以当年协会在有重生者时便会管制,建立房屋也是为了第一时间安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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