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拿点钱我们过去看看她姑嫂。”
衣峥不是成武县人,受聘为书吏后举家迁到成武县,落脚在城东的善义坊,房子是赁的,三间正房,一间厨房,一圈土墙围成一个小院。
闻知丈夫被人当街刺杀,吴氏当场晕厥,衣巧才七岁,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哭,亏得韦氏打发了展婆、杨婆过来维持,否则连个入脚的地方都没有。
因为是凶杀案,衣峥的尸体还留在县衙敛房,家里只是设了灵堂供人吊唁。衣峥初来乍到,在成武县并无亲友,同僚也不熟悉,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来了也只是走个过场,少有停留的。杨婆见李茂带着芩娘来,吓了一跳,忙向二人丢个眼色,示意他们退出去,见李茂站着不动身,便冲过去,推着他往外走,口中低吼道:“这个时候你来作甚,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呢。”
芩娘道:“衣先生的死与他何干,要吃肉该去吃韩义的肉,我们好心好意带了钱物过来拜祭,她怎么倒好赖不分了呢?”芩娘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吴氏在屋里听到,抹了把泪,木然地说道:“我丈夫时运不济,被恶人所害,怨不得旁人,他初来成武,与捉金使并不熟悉,你们过来拜祭我感激不尽,至于钱物,烦请收回去,我们衣家虽然穷困却也不愿受人施舍。”芩娘听了这话气的脸色发青,正欲争辩,却被李茂使眼色拦住了。
李茂向灵前上了炷香,拜了三拜,回身跟吴氏说:“衣兄是为我而死,我有责任照顾嫂子和小妹。”
吴氏冷笑了一声,骤然站了起来,拦在灵堂前,目光如刀子般盯着李茂,森然喝道:“衣家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
一时激动过甚,竟是浑身发抖。
“你给我出去!”七岁的女童衣巧猛地扑过来推李茂,她力气太小,哪能撼动分毫?这小姑娘急了眼,突然抱住李茂的右手,张嘴就是一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李茂呲牙咧嘴地扬起了左掌,这完全是遇袭之后的下意识动作,但在七岁的衣巧看来,却是充满了敌意。
小姑娘倔强地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盯着李茂。
李茂讪讪地放下手,嘴角努力上挑勉力作出一个笑容。七岁女童的心里此刻充满了仇恨,这个善意的笑在她眼里竟是无比的狰狞可恶。衣巧埋下头,又一口咬下去,血从她的嘴角漫出,小姑娘摇晃着脑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快拉开她,快。”
经展婆这一催促,吴氏才回过神来,她赶紧把衣巧搂进自己的怀里,用身体紧紧地护住她,像一只老母鸡在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