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卫这才松口气。
刚经历螺舟底下,将要被压成肉饼的惊心动魄。突然又来这么一个神出鬼没的老人,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老人将手中控舟法盘递过去,“小伙子,定性还是不够,像个端坐秀楼的大姑娘,以后没事多出门转转,见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薛长卫有些无语的接过法盘,他跟着螺舟来回奔跑十年,走的路程千万里都不止,见的世面自认为也不少了,却被老人说成待字闺中的小姐,着实有些郁闷。
老人看破了他的想法,摇头笑道:“整日待在船上能见到什么世面,算了,多说无益,赶紧回船上吧。”
接着,老人指了指那掉在海底的两只巨大蟹钳
搓着手,笑道:“顺便找人把那两只大钳子捞起来,这可是下酒的美味,好多年没吃到这东西了,今儿个一定要大饱口福一次。”
薛长卫点点头,手中法盘一转,破浪梭立即在海底打个圈,撞破界壁。
啵的一声响,破浪梭穿过界壁,冲进螺舟。
破浪梭并非浮空小舟,没有浮空行走的功能,破入界壁后,身在半空的破浪梭直接向下坠落。
老人轻轻一抖衣袖,破浪梭停止坠落,悬停在半空,老人问道:“你们住哪?”
薛长卫指向山头。
不见老人有什么动作,破浪梭腾空而起,冲向山顶。
站在破浪梭里,宁白峰低头往下看去。螺舟内,从山腰到山脚,到处残破不堪,部分区域甚至化成废墟,各处街道和房屋小院里,不时传来打斗声,混乱不堪。
厮杀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薛长卫看见此景,立即心急如焚。身为螺舟船主,住在舟上多年,早已将这里当自己的家,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心头犹如刀割,滴血不止。
破浪梭一停在小院门口,薛长卫立即扔下法盘,跳出去,“我先去平乱,二位自行歇息,有空再聊。”
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跑远,就连破浪梭都不要了。
苏怀谷看着背影,笑问道:“不过去搭把手?”
宁白峰仔细考虑片刻,摇头道:“这种时候,外人过去不是帮忙,而是添乱。还是不要画蛇添足的好,他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渡舟跨海,自有其规矩与手段。
商家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因此渡船之内严禁乱生事端。比如禁止私斗,若有争端必须禀报渡船执事,双方真要手底下见真章,只能在渡船武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