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渐微,松林破碎。
一株株苍翠遒劲的巨松破碎倒塌在地,树干上密布着恐怖的剑痕,以及插满了细密的松针。
松针本身即为柔然脆弱,但此时却插满方圆近百丈的地方,有些插在树干上的松针更是入木十余寸,显然射出松针的力道极强。
方圆百丈的地面,如同被地龙翻身过,坑洞处处,一些深埋地底数十丈的岩石都被翻转到地面上,第一次直接接受夜雨的洗礼。
而在这些高低不平的坑洞断树废墟中间,一座方圆十几丈,深达数丈的坑洞里,伫立着一只青铜巨鼎,鼎身上流淌着微弱的青铜色光芒,巨鼎的鼎口上方,百十只利剑静静的悬停在半空,任由夜雨洒在剑上,然后顺着剑身滑落,雨水滑到剑尖即将落下时,被无形的剑气炸成袅袅白雾。
然后这些白雾缭绕在利剑周围,将其笼罩的若隐若现,而白雾又像是一座伞盖,将下方的巨鼎和坑洞遮挡住,让天空飘落的雨水落不到地坑里,落不到巨鼎里,更落不到巨鼎里端坐的黑衣男子身上。
宁白峰循着爆炸声,赶到这座战场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副玄奇的画面。
随着人身的走动,悬停在半空的剑阵受到气机牵引,瞬间攒射而出,数十柄利剑刺向地坑边缘的白衣男子。
宁白峰立即一声大喝,“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有着神奇的力量。
疾驰的利剑全部都停了下来,最前面的一柄利剑,此时距离白衣青年的头颅不过两尺。
宁白峰看着这些利剑,脸色一沉。
不是因为利剑上的锋锐之气让他面皮发凉,而是这些利剑全都显出本体,竟然维持不了稻草形态。
自从东羽进阶玄妙境,枯草斗笠这件法宝剑轮,便被他当成本命物来培养,两人山林里游历数月,斗笠上的利剑脱离杀敌时,全都是稻草的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利剑的本体。
此时此刻,连自己的本命物都不能完全控制。
唯一的解释,极有可能东羽已经身受重伤,甚至伤及气海神魂。
巨鼎里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宁白峰,你的胆子是真的大,刚刚要不是镇魂鼎助我疗伤半炷香,剑阵真的是停不下来。”
宁白峰看着巨鼎里的斗笠男子,皱眉道:“将剑阵收起来,我替你坐镇!”
巨鼎里的斗笠男子极为艰难的掐了一个剑诀,悬停半空的利剑全部倒飞而回,贴在斗笠上,重新化为枯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