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那一望无际的平原,这边已经出了京城,在京郊地带了。
“真是欠了你的。”左右寻思着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林醉柳还是不忍心丢下这么一个随时一命呜呼的伤患一走了之,便回身撸起袖子准备用具。
农家的剪子上布满了青苔,林醉柳细细地在灶火上过了一遍才敢放在干净布上备用。她又在院子中的水井里取了两大盆清澈见底的水上来,这才预备着去瞧封消寒的伤势。
封消寒被拘束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一绺碎发从鬓角垂下来,落在脸颊上添了两分温和之象。
林醉柳把封消寒腰间和血肉纠缠在一处的衣带解开,做惯了医生的她一时间也为那股血腥之气震惊。
“嘶……”昏迷之中的封消寒不用强忍着疼痛,皱着眉头便轻声叫了出来。
林醉柳用剪刀将血肉模糊的衣衫剪开,便瞧见了那一片鞭痕,触目惊心的模样已经愈合了很久,伤疤却纵横交错地狰狞着。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林醉柳微微晃了晃手,找到作为医生的手感之后便开始清理创口。鲜血染红了干净的布帛,又把清澈见底的井水染就了鲜红色。
“嘘……”做完一整套流程下来,林醉柳给封消寒裹好伤处,这才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
要她说,廖銮下手也是真狠。
那一刀穿过封消寒的小腹险些捅了个对穿,要不是避开了所有重要的脏器,封消寒哪里还有逞强的力气,怕是早就一命归天了。
“你在做什么?”不等她喘上两口气,那阴鸷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因着格外虚弱,倒是显得温柔得很。
林醉柳斜眼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封消寒,忍不住有一种攻受反转的得意感,她冷哼了一声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对我态度可得好一点。”
“谁让你多管闲事!我要是不呢?”封消寒皱着眉,好看的侧脸上写满了不耐。
“那我就把你杀了。”林醉柳效仿着封消寒,把玩着手中蓝汪汪的淬毒匕首。
她说着说着却是蓦然瞪圆了一双美眸,封消寒背在身后的双臂灵活地一弯一挣,便从绳子里脱了出来。他欺身而上,一把就把林醉柳按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二人的姿势格外亲密,眼神却皆是无限冰寒。
“你……”林醉柳心叫不好,电转着念头想要扳回一局。
“我不是恩怨不分的人,今日就放你走……”不曾想,封消寒倒是没有为难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