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说话一向语气温和,林醉柳听着她袅袅婷婷的话,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清俊身影。
他手里拿着把靛蓝色的油纸伞,纸伞上画了什么花样儿林醉柳眯着眼睛也看不清。
雨有些大,那人的轮廓也有些不清晰,然而林醉柳一眼就认出来,来的人是廖銮。
他身上总是带着那种气质,清冷,温润,却又夹杂着霸道的王者之气。
林醉柳想着,好像小皇帝的气质似乎都不如这人。
小院儿里挖了一排的土地,林醉柳差人种上了茉莉,如今花儿已经谢了,叶子还茂盛着,廖銮顺着小路走过来,林醉柳忽然想起了那首诗。
诗名儿叫什么来着?哦,《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继而哈哈哈的笑开了。
廖銮已经走到了房门口,第一下就听到了屋子里清脆的笑声。
他收了油纸伞支在地上,推开门,看见水汽中那张明艳的笑脸,忍不住也咧了嘴角。
“阿柳在笑什么,这么开心?”廖銮走了几步,也到榻上坐下。
崔荷听廖銮这么问,行礼道“王妃惯爱瞎琢磨,想着想着自己就笑出来了。”
“哪有,我就是在想,这么大的雨,现在出去玩儿一定很刺激。”
廖銮知道林醉柳一向与众不同,小脑袋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闻言也不可置否的看了她身上裹着的外套一眼。
他颇为揶揄的张口道“不怕冷吗?”
“怕啊,怕死了。”说着林醉柳还又把外套裹了裹。
自然是怕的,林醉柳这原身从小爹不疼娘没了,侯府的吓人个个欺软怕硬,奴颜媚骨,对原身态度恶劣的很。
北环国冬天那么冷,没棉衣不说,林醉柳小小一个,冻的在床上打哆嗦也没个棉被盖。
因而这具身体已天气一冷便觉得浑身僵,异常怕冷些,林醉柳自己一把脉,才发现已经被冻出病来了。
光是想起来原身受到的委屈,林醉柳就气的肝疼,无比想把定远侯府那群人全都拿针扎死。
廖銮看着林醉柳咬牙切齿的小样子,忍着笑,喝了口崔荷给自己倒的茶,暖了暖身上的冷气,这才缓缓开口道“阿柳,封消寒是不是来找过你?”
林醉柳闻言愣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书,惊异的看着廖銮道“这你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