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现在已经全无平日里那种身为朝廷重臣趾高气昂的样子,头发胡子揪成一团,看着脏兮兮的。
此时他被绑在地下室的那根铁架子上,奄奄一息的微微抬着眼睛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人正是观言和观澜。
与观言平日里素来话不多的性子不同,观澜一直是个喜欢嘻嘻哈哈逗趣儿的个性。
作为暗羽卫的副队长,在镇南王府人丁凋零的现在,观澜几乎包揽了消息探听的任务。
廖銮一直怀疑左丞相假借致仕之名,实则是投靠了别的势力。
因而此时他才会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吊着。
观澜笑眯眯的指了指左丞相,对观言开口道“你猜他会说出什么来?”
观言只冷冷瞥了观澜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道“快问。”
“你这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无趣,”观澜撇了撇嘴,三两步走到左丞相面前。
左丞相已经被关了很多天了,这里暗无天日,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到底被关了多久,只觉得度日如年。
他也不知道关押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此时见自己终于被拖出来了,撑着一把老骨头开口道“你……你们是谁。”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还带着些面对未知的恐惧,观澜听了忽然兴味的笑了笑,“秦忠,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自己不知道吗?”
观澜的声音还带着些少年人的青涩,然而此时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左丞相听来却满是阴冷。
地下室阴凉,他本就穿的不多,身体下意识抖了抖,强自撑着开口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要血口喷人。”
因为激动,左丞那张树皮似的皱褶的脸上也带了些红晕,他挣扎着想挪动下来,绳子却越勒越紧。
观澜见状笑的更开心了,跟个孩子似的咯咯笑了好半天,忽然面色一边,声音冷凝的开口道
“秦忠,你做的事儿皇上心里已经有数了,如今你还在这儿狡辩不说,是想受点儿皮肉之苦了?”
这话宛若地狱修罗般的冲进左丞相耳朵里,他忽然面色一紧,看起来极为正义。
他撑起气势,强硬的开口说道“老夫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胡话,私自拘押朝廷命官,谁给你们的胆子。”
然而他这话说完,那边两个人俱都笑出声来,连观言也忍俊不禁。
观澜更是直接回过头,从那一排排的刑具里拿出烧在火炉子里的铁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