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前世今生,窦青霜从未见过如此令人作呕的景象。
在村落里,秦相公虽话少,但看起来很温和,如竹林中破土而出的嫩竹,染着世间纯净的晨露,颤巍巍的展现在世人眼前。
而此刻的秦相公,伸手将腰间的薄刀拔出,用一种从容优雅的姿态,割断躺在地上尸体的喉咙。
窦青霜自己也杀过人。作为一名医生,她也见过很多的尸体很多的血,但这般虐杀,却从未见过。
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开来,引来山林间野兽的阵阵低鸣,窦青霜屏住呼吸,双目紧紧的盯着蹲在地上割尸的秦炎冥,不动声色的朝着之前来的方向后退。
忽然。
秦炎冥缓缓的站起身来,自袖口掏出一块暗纹手帕,转过身面向她,面无表情,垂着眼眸,一边缓缓的擦着手指一边朝着她走来。
窦青霜转身便跑。
一道风声自身后疾掠而来,她的肩膀被猛的扣住,被猛的压在近身的树干上,身上顿时似散架般剧痛,窦青霜闷哼一声,秦炎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却捂住了她的唇,压低她呼之即出的痛喊。
浓烈的血腥味充满整个鼻腔,窦青霜心中一阵干呕,抬眸,对上满脸是血的秦炎冥,心中惊惧交加,压在身后的手,极力的探向自己的针袋。
秦炎冥一双桃花目生的极美,染上血色便变的妖冶又可怕,那双乌黑的眼眸一点点的将月光吸入,逐渐在眼底汇成一条缓缓流动的银河,像个吸血恶魔,叫人害怕又向往。
“对不起啊,”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且虚弱,“吓到你了。不要害怕,孤,不会伤害你分毫。”
窦青霜呼吸一窒。
孤?
“再忍忍,”秦炎冥搭在她肩上的手松了几分,“待到时机成熟,便,不会再这般….再这般….”
话落,男人滑倒在地上,彻底昏死。
窦青霜捂住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脚边的男子,踌躇半晌,她还是蹲下身来,替秦炎冥把脉。
然他脉象极虚,及乎寻按,几不可见。窦青霜心中微惊,再探,下意识喃喃道:“左寸心亏,惊悸怔忡,右寸肺亏,自汗气怯….”
这是人的身子已经亏损到极点的脉象,秦炎冥在身体这般糟糕的情况下,还能进行那样一场搏杀?
窦青霜怕自己误诊,扒开他的衣服,手指顺着他的肌肤一寸寸往下探,面色越来越沉,就在她的手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