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平日里见多了愁眉苦脸的人,骤然瞧见喜气洋洋的,倒有些不习惯。
此时赵煜领着窦青霜趴在墙角上,看着下面忙碌不已的人,疑惑不已:“你到底带我来瞧什么?”
“等等你就知道了,”赵煜支着下巴,眉眼带着淡淡的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今天这样的机会,抓个把柄,卖个人情。”
窦青霜忍不住腹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赵煜的脑回路向来不同于寻常人,逃也逃不掉,也只有回南蜀京城的时候,才能摆脱他了吧。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身着红衣的媒婆乐的见牙不见眼,招呼着仆人将挂着红缎的大门打开,两名位新人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窦青霜双眼微微睁大,两人正是李朱和秦炎冥,李朱身上的喜服将她身上的肉勒的极紧,弃了规矩未戴红盖头,白面红唇,眉粗眼细,手腕套满黄金镯子,若非旁边的人拉着,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秦炎冥的身上。
秦炎冥身上的喜服有些大,空荡荡的,越发觉得他孱弱,他被人架着,身显无力,面如灰色,眸底含冰,看李朱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秦相公,”李朱捏着嗓音,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后觉不对,连忙道:“不对,从今儿个开始,你就是我的相公了,相公,妾身这厢有礼了。”
窦青霜嘴角微微一抽,这油腻腻的嗓音听得她头皮一麻,双手不自觉的握拳,别说秦炎冥了,就连她,都有想下去打她的冲动。
秦炎冥的脸更黑了,窦青霜眼尖的瞧见他深喘了口气,正要开口,那媒婆欢欢喜喜的跑过来,手里递过来个黑匣子:“哎呦,姑娘您看,有人随了礼呢!”
“呀?!”李朱正痴迷在秦炎冥的俊郎中无法自拔,听得此话拉回些理智,欣喜的接过:“相公,你看,我们之间的婚事虽然难了些,但还是有人祝福的!我们一定要感谢这位恩人啊!”
秦炎冥懒得看她,视线落到她手上的黑匣子,此物似铁似铜,匣身雕刻满桃花,做工精细非寻常人家所出。
他眉峰微微皱起,似有感,猛的朝上一看,瞳孔微缩,赵煜的勾起的笑脸便倒映在他的双眼中。
“啊,是片金叶子!”李朱惊呼起来,手里捏着薄如蝉翼的金叶子,皱着眉头嘟囔,“这上面似乎有字啊,这是啥字,都没见过…..相公,你认识吗?”
秦炎冥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目光盯着那片熟悉不已的金叶子,唇角倏地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