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雁做了一个梦。
梦里姜尘宁一反常态,对自己极其温柔。时间仿佛回到那个拥有满月的夜晚,姜尘宁拥着自己,轻轻低吟着令人耳红心跳的言语。
她沉沦,深陷,沉浸在姜尘宁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后来,姜尘宁忽然瞪大了双眼,怒火刹那高涨,如火焰般直冲天际,猛的掐着她的脖子问她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诓他。
发怒的姜尘宁异常可怕。
在梦中的李从雁喘不过气来,她壮着胆子往前跑,姜尘宁像个地狱使者,阴魂不散的跟在她的身后追。
“救命啊!!”
李从雁尖叫着从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不待她细想,脑子一痛,便又晕死过去。
“啧,”翁白薇蹲下身,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摇头叹息,“这人的胆子也忒小了些,做个梦竟然都会晕过去,我也是第一次见。”
“有人过来了,”窦青霜将李从雁放倒躺在地上,撩开衣摆蹲下,似跪在薄团上般,“她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翁白薇点头,无声退下。下一刻,便听见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有人迈着极为轻微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娘….”
低泣声自窦青霜身后响起,窦青霜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姜雨柔。
父亲正在怒火之下去找了柳冰若,窦春云暂时不会对李从雁怎样,姜雨柔若想见自己的母亲,唯有趁现在这个机会前来。
“娘,”姜雨柔满脸泪痕,抚着李从雁苍白的脸满眼心疼与内疚,无声的哭泣着,忽然,她抬头望向窦青霜。
少女身着素衣,发髻只别了一根雕花银簪,柔软长发松松散散披于身后,微垂着头,露出欣长白皙的脖颈,似在真诚忏悔。
姜雨柔过去,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语气仓促低沉:“阿娘的身子向来柔弱,此次受惊,必引心悸。阿爹还未消气,我见母亲,无异于火上浇油。这里唯有你,能够替我照顾我的阿娘。”
不待窦青霜回答,姜雨柔急急道:“你在琢槐医术高超的事情,早已传的人尽皆知,只要你答应帮我照顾阿娘,你想要些什么,我都会想法子将你需要的东西带进来。”
窦青霜目光从她脸落到她抓着自己手臂的双手,姜雨柔微微一颤,不自觉的松开,咬着下唇道:“你在琢槐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只不过主母与大姐并不相信,她们必定会寻着法子找你麻烦的,我在外面给你接应,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