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伤的很重。
医治过程中吐了很多血,污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裳,看起来尤为可怖,脸色却是在逐渐好转中,立在不远处的齐远都松了一口气。
杀人,他们或许都不会眨眼,但这般看着他人生生的熬着,却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
像他们这种人,早就做好随时准备牺牲的觉悟,死亡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心一横,一刀下去的事情,唯有这种将人折磨的半死的场景,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
有些个暗卫微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山竹呕出的血终于转成暗红,窦青霜松了一口气,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集中神情将银针一根根的拔了下来。
山竹脸色微缓,努力的睁开双眼,眼前模糊一片,便本能的知晓那变幻的重影便是窦青霜,心中又急又躁,干涸的唇张张合合,艰难的发出音节:“主…那老夫人,想要害你,失去,名节….太子….”
齐远心尖一跳,望向赵煜,他却是神色如常,并未有什么不同,仿佛看见的,听见的,都跟他无关一般。
但他背着的手却是虚拢着,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每当赵煜心中对某件事情开始琢磨的时候,便会有这般小动作。
“怕什么,”窦青霜用手帕沾了点水,轻轻的在她唇上擦拭着,“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是?”
山竹扯了扯嘴唇,无声的笑了。
是啊,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窦青霜却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下,都能想办法自保的人,像窦春云那种卑劣的手段,于窦青霜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终究是自己太过于多心了。
窦青霜言语淡淡,气定神闲,伸手抚平山竹紧皱的眉头,直到她安然睡去,才卸下全身的伪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走到赵煜的面前,自怀中掏出一支黑色箭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还给你。”
赵煜目光落在她捏着黑色箭羽的圆润指尖,“如何断定是本世子所为?”
“只有你才会弯弯肠子,绕来绕去,”窦青霜淡淡道,“我身上并没有利用的价值,怕是要让世子失望了。”
空气忽然一窒,齐远一干人等皆忍不住屏住呼吸,目光时不时的飘过来打量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
良久,赵煜轻轻嗤了一声,伸手将黑色箭羽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这姜府,可不是说进就进的,”他沉吟片刻,有些疑虑道:“你是在怪我?”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