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颜面?夫君在同我说笑话不成,”窦春云气极,多日来的积怨在这一刻化为了勇气,眼泪自脸颊落下,她顾不得身边嬷嬷的提醒,挺着胸膛道:“夫君这哪是觉得我真的丢了颜面,而是觉得我人老珠黄,又没了娘家的支持,也已对夫君的地位无半点辅佐,左右都是一介妇人为妻,倒不如选个自个儿喜欢的,夫君惩罚是假,依我看,换个夫人才是真的吧!”
窦春云身边的嬷嬷急的双眼发红,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臂,暗中使力,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夫人。”
“做什么?反正这个责罚也要领了,倒不如现在便领,省得整日提心吊胆的,吃不下睡不着,拿着主母掌印如烫手山芋,拿在手里做什么呢?还不如趁现在老爷给的阶梯,赶紧给甩手扔了!”
“说的什么胡话!”姜尘宁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懒得理忽然发疯的窦春云,“若是病了,明日便将大夫寻到府中来医治!”
“我不治,我没病!”窦春云咬着牙道,“我晓得你想让柳冰若做正房,无妨,这么多年了,你既然这般想,那便让她当这个主母罢了!我老了,娘家也不在了,只剩下这么一个侄女,还是个染了病没大夫医治的,她做什么都是我的过错,大不敬如何?这个男子是我买进来的又如何,还有什么需要我来承担的吗!?”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姜尘宁气极,被窦春云气的血气上涌,两眼发黑,如若这些家仆站在这里,他早就甩袖走人。
然而窦春云摸准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即便是想要立柳冰若为妻,也一定不会以这种方式逼窦春云让位,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寻个话题遮掩过去,待来日再慢慢琢磨自己想要做的事。
果然,姜尘宁的语气缓了下来,瞧着窦春云的目光也没那么冷漠了,顿了顿,眸光望着被架着的男子,冷声道:“拖下去打死,埋了。”
天生脑子有问题的人在他们眼里已经不算人了,与其让他们活在这个世道中痛苦,倒不如送他一程。
来日投个好人家,做个正常人,享一辈子的清福!
窦春云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身边的嬷嬷却是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对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窦春云只觉得内心莫名的一片煎熬,正下定决心,冷不丁的便与窦青霜沉静的目光对上。
这还是第一次与窦青霜四目相对,听闻这丫头在乡村中长大,大字不识,无才无德且小气泼辣,在周遭邻里的名声里极差,窦春云听下面的人说,这个小丫头还极贪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