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而不自知。
老宫女更心疼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窦青霜道:“不过是些皮毛之术,算不得什么大的本事。您的身子,强健的很,只不过肝火旺盛,脾虚气短,平日里需多注意休息,莫要再过多的去操心任何事情,否则,病情一旦失控便是无法医治。你的这个病,是需要静养的。
“在这个时候,难为你还在想着我,”老宫女寻了块干净的布,轻轻的将她手上的伤包扎了起来,“我自个儿的身体我自个儿知晓,老身知道,定是煜儿那孩子强求你来的。这么多年来,老身早已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他强求你来,也是为了我这么个糟老婆子,也算是个有良心的,窦姑娘,你可莫要怪他,真要怪,便怪老身吧,老身年纪大了,是他的拖累了……”
老宫女很是健谈,絮絮叨叨的跟窦青霜聊了很多窦府多年前的事情,越是闲聊,老宫女便越是对窦青霜喜欢。她发觉窦青霜并没有因为落差过大而长成一个唯利是图,无大格局的女子,反而见多识广,胸口宽广,虽是全程冷着张脸,瞧起来冷漠的模样,却一点也不觉得刻板呆滞,市侩小人般的模样。这样的人儿,与她多年前碰到的将军夫人,一模一样。
此时,婢女送了熬好的糖茶过来,老宫女一边与窦青霜聊着过往的事情,一边将糖茶递到窦青霜的嘴边,“小的时候阿煜最爱的便是这个糖茶。他小时候顽劣,身上经常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每次喝完药,他都要喝一碗,好去了心中的那股苦气。”
“劳烦了。”窦青霜伸过头,老宫女将碗边贴着窦青霜的嘴唇,一点点的给她喝,笑道:“敷了这个药后,三天内便可见其效果。界时生新肌时必定痛痒难耐,窦姑娘若是不想留下疤,可千万不能伸手去挠。”
老宫女虽是平易近人之相,实际上却是异常冷漠古板,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必定都会呆坐在藤椅之上,满脸冷漠之色,仿佛谁靠近她,都会被立刻冰冻住一样,即便是面对新帝,也是不卑不亢,一天下来也不会超过五十句话,未曾想,却在这里与这么一个女子相谈甚欢,甚至有种意犹未尽之感,惊得一众下人的嘴巴都闭不上。
窦青霜的两只手被包扎的非常漂亮,比起山竹不知好了多少倍,手指甚至都可以弯曲动弹,与寻常无异。
直到公鸡的打响第一声鸣,老宫女才意犹未尽的拉着窦青霜的手,叹息道:“时候也不早了,虽有我这个老人在这里,但你们毕竟孤男寡女,若被他人瞧见,总归是不好的。尤其,是整个京城都知晓你跟萧祈袂的寻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