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袂却是没想那么多。
他要的,不过就是在姜尘宁面前留个好印象,日后在官场上相见,希望这位姜大人能够对自己留一手。
姜府的仆人反应最快,与萧祈袂相熟的大夫很快便被请了过来,窦春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朝下人叫唤着,让人赶紧将姜含菱给抬回去。
那大夫朝萧祈袂拱拱手,萧祈袂点头会意,大夫未作其他动作,便背着药箱,一边搭着脉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他虽在南蜀京城行医数年,但为此大人物诊治还是头一次,难免会紧张万分,竟生怕自己会搭错脉,开错药。
直到闹哄哄的一片人走了,姜尘宁那烦躁的心才安定下来,闭上双眼缓了缓情绪,这才看向窦青霜。
“窦青霜,你好胜心实在太强!”姜尘宁背着手,以他如今的地位身份,便是窦春庭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惧一分,声音冷硬的吓人,“窦老将军虽然立下无数功劳,但在被仇家灭了满门之后,却无一人为他难过担忧,你可知是为何?”
“就因为他不懂得圆滑,不知为他人留一线尊严,事事较真,凡事都必须要个结果,要一个胜头,”姜尘宁唇角噙着笑,眯着双眼,叫人瞧不出他的情绪,音调越发的叫人听着难受,“不管是皇上还是百姓,但凡窦老将军觉得对的,都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所谓的据理力争,不过都是自身的一厢情愿。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对错,有的不过是人情,地位和权势,只要占其中一样,那便是对的。窦老将军还是窦老将军的时候,他说的那些,便是理,他不在了,那些理在不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姜尘宁默了默,缓声道:“活着才是意义,好好的活下去,不仅是自己的意义,也是身边重要之人的意义。”
“重要之人的意义,”窦青霜冷笑一声,抬眸冷冷的看着他,眸底讥讽丝毫不掩,带着一股嘲弄,“如姜相大人这般,只管捧着皇上摔过来的茶杯吗?无论茶杯里的是什么,姜相大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哪怕是杯毒药?”、
姜尘宁阴沉着脸,“本相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姜大人给人的感觉便是这个意思,还是说,另有缘由?”窦青霜掏出块帕子,缓缓的擦着手指上的血迹,缓声道:“青霜不才,烦请姜大人教导一番。”
姜尘宁微怒,“窦老将军府中的规矩,便如你这般?”
“不然如何,像表妹那般?”窦青霜反唇驳击,毫不退让,语气咄咄逼人,“姜相大人的府中的规矩真叫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