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闷热的苦夏,让半躺在沙发上的罗熊猫想起了大学最后一年实习的时光,还有那个人。
他们第一次的见面也是在那年的六月。对于那个人,罗熊猫也谈不上喜欢,就是很好奇。
感觉那个人很神秘,好像从来都和所有人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那种神秘的隔阂感并不只是流于表面,而是深藏在最微小的细节里。罗熊猫以前是没有洁癖的,他只是
爱干净,所有合格的医学院毕业生都必须爱干净,而且还要保持自己的无菌观念。
直到后来,为了更了解那个人,罗熊猫才被传染了洁癖。
关于那个人,它的洁癖简直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根本不是爱干净那么简单。
平时它整个人都躲在医生标志性的无菌装备中,几乎不和外界任何的人或物做直接接触。
它戴着眼镜,帽子和口罩,手上套着许多层的橡胶手套,白大褂内穿了一件手术室工作服。
作为预防院感的手段,他这么严谨的穿着是“极端正常”的。
旁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些装扮,是它将自己与世界割裂开来的工具。
但也正因为这种“极端”和“正常”引起了罗熊猫对它的关注,那个人白大褂内的“绿色衬衣”被细心的罗熊猫认出了是手术室的工作服,这件衣服医院和学校都是不配发的,只能自己买,它又不在外科实习,为什么要穿呢?
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像外科手术医师的内科中医,这让罗熊猫感到诡秘异常。
为了了解那个人的想法,罗熊猫也学着它,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每日戴着帽子和口罩,手上总是套着橡胶手套,“白大褂”穿两层的“无菌怪人”。
那个人在科室中,好像总是不存在的。但是仔细的寻找,就会发现,它就坐在那个属于他的临时工位上。
别人需要它帮忙的时候,它就会及时出现。事情结束之后,科室里又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么一号人。
在医院里,当你想去找它闲聊些什么的时候,就会发现,你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它的身影。
罗熊猫并不知道,在医院中,这个人究竟存在不存在。它给人的这种疏离感,到底是只有自己才体会得到,还是所有的老师同学都感受到了。
医院里的它,就像是一个将自己装扮成人类的不可名状的恐怖。
注视它,会让罗熊猫出现一种恐惧而又迷离,神秘而又亲切的感觉。
仿佛远方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