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当年闫家这日昇酒楼刚刚开始经营不久,正是事事艰难处处用钱步履维艰之时,酒楼账上的银钱除了订购这二十坛子的洞藏烧酒之外,只能维系正常的经营生计,然阿爷知晓欧阳老相公喜好这杜康洞藏烧酒的味道,就是咬着牙也要将此美酒献于恩公,只要老相公心中欢喜那是无论怎样都行。”
“第一批十坛的洞藏烧酒刚刚启运不久,还未等第二批的洞藏烧酒来及启运,自京师长安便传来了欧阳老相公已然仙逝的噩耗,家中一众老幼哀恸且未敢告知阿爷之际,旬月之后,第一批运往京师长安的洞藏烧酒也被老相公府退返了回来,经办此事的相公家人带来了老相公府中四郎的口信:举府上下要扶柩回转衡州老家为老相公结庐守灵,千里之行路途艰难一应辎重不便携带,无奈之下只得将礼物退还,此情此意心意心领!”
“于是此等大事便再也隐瞒不住,闻听此等噩耗某家阿爷是嚎啕大哭,亲率举家上下男女老幼披麻服丧举哀守灵,此后哀恸数月不幸身染重疴,堪堪捱过了半年的光景也……也就此撒手人寰……”
“阿爷临终之前嘱托再三,此二十坛洞藏烧酒不可用于酒楼的买卖经营,唯有欧阳老相公每年祭日与年岁交替之时,焚香祭礼叩拜老相公神主牌位之时闫家人方可拿出取用,及至如今已有近三十年的光景。”
“某方才在楼下忽然想起此事,去到酒窖找寻一番方才找到这两坛仅存的洞藏烧酒,秦公,某这日昇酒楼在此经营已有三十余年,少有见得如您与三郎这般温言亲和的贵人,某思付再三还是决定将此酒献于秦公、三郎这样的贤者达人,想来欧阳老相公与阿爷的在天英灵,定会欢喜闫某的此番决断!”
秦肃没有想到这两坛看似毫不起眼的黑釉坛子洞藏烧酒之中,还隐藏着如此一段令人哀伤感恩的动人故事,他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抬眼看了看一脸肃然的闫超正颜说道:“闫超既有此心,秦某也非是那等虚伪推脱之人,此两坛美酒秦某便收下了,打开的一坛秦某与你、三郎共饮之,以此遥相拜祭欧阳老相公在天之灵,另外一坛子洞藏烧酒待三郎回来之时便由他自行定夺便是!”
“秦公之意甚好!呵呵,某与秦公先斟满此盏!”
“闫超,来,你也把酒满上,秦某与你共饮了此盏!”
“秦公先请!……”
“好好,你也请!……啊!好酒!哈哈……”
暮春时节的艳阳天且已到了未初时分的光景,此时正是一日之间地温升腾地气最热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