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医院里每天都会送进来大批伤员,勉强能在病床上自己坐起来的唐城对他们也有了些了解,带着竹笠的是江西兵,那些黄衣服戴草帽的是广西兵,还有操着口四川方言的川军。唐城的病房里满满当当的摆了8张病床,闲暇的时候,唐城也会跟这些来自各地的伤员聊天,他在这家医院里养伤已经超过半个月,他急于知道外面的事情。
只可惜唐城好像是选错了发问的对象,对部队军衔不了解的唐城并不知道和他一间病房里的各路伤兵都是些普通士兵,军官的医院不再这里,所以唐城从他们的嘴里听到的都是些阵地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他想要了解的战况。“龟儿子的,我们那打的叫一个惨,老子的连长亲自带着老子们和小鬼子打冲锋,300米,老子们就冲了300米,老子的那些兄弟就全死球光了,整个连就活下来老子和两个伙夫,狗日的小鬼子的机枪打的硬是准。”
被纱布包裹了半个脑袋的川军伤兵用力的捶着床板,从他那哽咽的声音里能听得出这货是哭了,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此时的天气早已经转凉,川军伤兵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却还穿着草鞋和短衣短裤,唐城的病床靠窗,能清楚的看到那些送他来的川军士兵,那破破烂烂的草鞋和短衣短裤实在太过显眼。虽然唐城认不全那些川军背在身上的步枪,可他也知道川军的武器实在太差,用这样的家什和日军冲锋,没死绝就已经不错了。
川军伤兵头部中弹,一个眼球被医生给摘除了,不过他本人倒是还很乐观,常常笑称没了右眼正好瞄准时不用再闭眼那么麻烦。医院里还是拥挤不堪,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伤兵从前线撤下来等着救治,不过也有伤兵陆续的从医院伤愈离开,靠着窗户的唐城能看得见停靠在院子里的卡车把这些离开医院的伤兵全都拉走。用川军伤兵的话讲,那叫伤愈归队,也许回不去他们原先的部队,不过他们的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上前线去和日本兵拼杀。
和伤兵们的交谈中,唐城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前线作战的事情,唐城本以为自己曾经驻守的那个街口是战况最惨的,整个杂牌连就只活下来他一个,现在却发现自己却是幸运的,如果那支杂牌连被放在了前线去硬碰日军精锐,恐怕就连自己都会死在战场上。伤兵们的叙述里出现最多的便是敢死队和反冲锋,抽生死签拎着炸药包、集束手榴弹去炸日军的坦克装甲车,这并不是杂牌连的特权,在前线的每一支部队里都有这样的事。
广西伤兵徐二娃就是一名幸运活下来的敢死队员,“当时日军已经杀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