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贩说的没错,两人沿着东面小路走了三天,待越过第二个岔口之后,上官燕已识得了接下来的道路。
这三日来,少女虽是不愿再露宿野外,可是路途遥远,又怎由得了自己,大多时候还是生一堆火,便和衣而眠了。只是在路过一处农家时,拓跋凝渊才脱下自己身上穿的那件花花绿绿的绸缎衣服,换成了一套粗布短衫与几块干粮。
虽然那寻花问柳没有说谎,这件绸缎衣服确实用的是不错的料子,可就算再好的料子在经历了那样一场大战,又在树林中走了半日之后,也会变得不成样子。
若不是那户人家本身便是以养蚕为业,识得货色,又见拓跋凝渊与上官燕两人谈吐不凡,不像是寻常人物,怕是早就将这两人当作疯子用扫帚打了出去。
可纵未将他们赶出去,这桩交易也进行地相当勉强,那件穿在拓跋凝渊身上的粗布短衫已不知被闲置了多久,上面早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被虫子咬出的小孔,至于给他们的干粮,也不过是三块早已干冷的窝头而已。
“这怎么吃啊。”上官燕将那三个窝头掷在墙角,声同石子。
“早知道当日便把簪子上的珍珠揪下来一颗了,也不至于我们两个身无分文。”她一面擦着汗,一面对着拓跋凝渊说道。
“唉。”拓跋凝渊牵过马来,叹了口气。
这三天的赶路对于那两匹骏马来说也是不小的负荷,这倒不是因为拓跋凝渊太重,他们两人的分量加起来,恐怕还不敌那雄魔八尺玉郎的一只大手,实在是因为上官燕虽口上逞强,其实她的骑术也生疏得很,甚至有好几次他们两人都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幸好拓跋凝渊的伤势在这几日恢复了一些,才不至于被摔得七荤八素。
“你当日便该和那位马贩同行。”拓拔凝渊说道,“这样倒也不至于风餐露宿。”
“你!”
少女被这一句话噎得不轻,捡起一个窝头便掷到了他脸上。
“哼!”
这几日里她实在搞不清楚拓跋凝渊究竟是怎样的人,一时觉得他家学渊博,应是武林世家弟子,一时却又觉得这个人似是什么都不懂,与一块木头差不多。
“我……我若不是因为你的伤势,又怎会在这里受罪。”上官燕气的直跺脚,“再者那两个怪人如此凶恶,若是沿着那马贩追来了怎么办,谁能想到你竟然连骑马都不会。”
“你这木头。”上官燕骂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你便自己走吧,本姑娘也懒得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