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这样，我或许还不会抱怨，至少我能平安的活着，还是个清倌。”
说到这里，章小强的脸忽的狰狞了起来，柳眉倒竖，像极了一条蛇发怒时的样子，叫柯莹悠下意识的摁住了腰间的剑柄，随时都有可能拔出来杀了章小强。
但章小强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扫了一眼柯莹悠的手，摇头笑道：“不必紧张，我若要杀你，你早就死了，怎还能站在我面前？留着你，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你所期盼的那些美好，不可能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实现，因为‘命’不同，再有，他爱你，若你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我，我恨我自己到了现在还是不想他难过。”
柯莹悠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章小强眼角的泪珠时，沉默了。章小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珠，道：“如果我没有遇见他，如果我没有觉醒上古蛇族的血脉，我或许会像其他姐妹那样，年纪到了，就嫁个富商，或是嫁个官员，做他们的妾侍，谨小慎微，不跟正室争斗，求一个善终。”
“可我遇见了他，他是那么的好，从不曾因我的出身轻看我，尊重我，视我为知己，我知道，我和他永远都没有可能，但我仍奢望着可以跟在他身边，做一个婢女，伺候他一辈子，看着他成亲生子，看着他的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但我没想到，我竟然不是人，而是一条蛇，一条被封印了的蛇，还是灭了他满门的仇人的后裔！他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就变了，视我为毒蛇猛兽，恨不得将我杀之后快。”
“可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却要为祖上犯下的杀孽，承受他的仇恨，他甚至，甚至都不肯停下来听我一言，看我一眼，明明我们之前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却因为我的身世，而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我如何甘心？你说，换了你是我，你会如何，你难道就不会恨，不会怨，不会不甘？”
章小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步步的逼近了柯莹悠，柯莹悠脸上露出了同情，无奈，又夹杂着些许怜悯的表情，没有退，任由章小强站到她面前。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万般情绪都化在了这沉默的氛围中，最后是柯莹悠出声了，“抱歉！”
章小强挑眉，嗤笑道：“你可有亏欠过我，可有害过我，若没有，何谈歉意？”
“……”柯莹悠没有说话，章小强摇摇头，轻推了她一把，道：“趁天还没黑，快些离开这里，晚了，我怕会改主意杀了你，毕竟我已经堕入了魔道，难以自控，你又是我最为嫉恨的那种女人，不把你剥皮拆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