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语气平和地说道:“雪儿姑娘再忍一时,马上就好。”
半炷香后,木盆中的清水变成血红色,莫如雪死死咬住头发,她能感觉到,张医员正将箭头一点一点往外抽。“噗通”一声,箭头彻底被拔出,张医员抓起面前的白布,死死地按住莫如雪左肩的伤口。过了一时,流血的速度减慢,张医员拿止血药洒在伤口处,而后用白布捂住,给莫如雪缠上绷带。
“箭头已取出,拖了这么久姑娘应庆幸此伤未在要害部位,否则姑娘性命休已,”张医员拿出纸笔,在桌上写下一份药方:“近期不要接客,此方可防止姑娘发热,切忌服用至伤好为止。”
莫如雪在琴囊中拿出一对步摇,扶着桌案站稳,她气若游丝,一听便知是因强忍方才的疼痛所致:“多谢,此钗可值三两银子,请医员出了房间不要告知任何人。”
张医员收好药箱,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病,雪儿姑娘安心即可。”
外面依旧嘈杂喧闹,满月楼仿佛一座不夜城,哪怕整个世界都静默,这里也依然热闹。声色犬马方是此处的全部,哪怕散尽一切家财,哪怕难寻一丝真情。送走医员,莫如雪将药方压在枕下。浓浓夜色,思绪悠悠,娘的面孔浮现在眼前。泪水模糊双眼,她靠着床上的屏风悄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