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诏哪里的话,只山中一行,或是与待诏夜谈,或是这锅鲜汤,哪怕只有一样,都不算空跑了。”
宋游笑了笑,却又顿了一下,接着环顾屋中木雕摆设,又问道:“只是待诏屋中众多木雕,却都尚未雕刻双睛,又是为何呢?”
“先生有所不知,这死物一旦长得过于逼真,细看便有大恐惧。”
“原来如此。”
宋游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灶屋位置,那童儿正从缸中舀水洗锅,他张口欲言,却又无奈而止。
“先生早些休息吧。”
“麻烦待诏了。”
“不麻烦不麻烦。”
“待诏也请早些休息。”
“也好,老朽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便道一声招待不周了。”
孔大师看了眼三花猫,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站起身来,与宋游拱手道礼,便一步步往房中走去。
宋游也进了客房。
晚上没有别的活动,油灯一灭,便只剩下满天星斗,宋游盘坐床榻之上,没有关窗,便让秋风入房来,看外头繁星与群山,等着困意来。
突然觉得腿上痒酥酥的,低头一看,见三花猫爬到了他身上来,圆乎乎的小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能感受到那梅花似的肉垫触感。
轻轻的,酥酥痒痒。
宋游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很欣喜。
这是三花娘娘第一次与他这般亲切。
“三花娘娘有事么?”
“那个老人总是看我。”
三花猫站在他盘曲的腿上,仰头伸长脖子看他,四目相对,两张脸挨得很近。
宋游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
“我曾听说,擅长画画的人看见山水奇景,便会忍不住停下,将之画下来。想来擅长木雕的人也是一样。三花娘娘长得好看,又有灵性,那孔待诏应当是想照着三花娘娘的样子,雕一个木雕,但又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能开口。”
“这要问他了。”
“三花娘娘这就去问。”
三花猫毫不犹豫,扭身就走。
“诶诶!”
宋游连忙叫住了它。
不出意外,随后又是一堆为什么。
好在他有耐心。
此夜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