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先衙门中的胥吏,姓金的中年人便在其中,有宋游与僧人的照料,他倒是还活着。
“先生,大师……”
姓金的中年人左右看了看,还从袖口里摸出一截血肠和几块肉干,递给宋游,又从另一边袖子里摸出一块柿饼,递给僧人。
“这是舍弟托人送来的,皆是心意,请务必要收下。”
“多谢足下。”
宋游很大方的收下了。
旁边僧人本欲拒绝,但见道人拿得干脆,这才勉强收下。
“却是不知。”
“……”
宋游便露出微笑。
“啊……”
僧人不禁一愣,随即也感慨万千。
“竟是除夕了!”
“除夕除疫,正好应景。”
“却是没有除完……”
僧人眉目间仍有些忧心,掰开手里的馍馍,随手放下,想递给猫儿吃。
然而猫儿只是低头嗅了嗅,看他一眼,便果断扭头,转向道人,吃起了道人手上的肉干,一边吃,还一边回头瞄向僧人。
“大师何时离开?”
“那便正好同行。”
“哈哈。”
“快吃吧。”
宋游又将肉干与血肠分给剑客。
肉干就是很普通的风干肉,血肠则似乎是寒酥的特产,多半也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得起的东西了,只是他是外地人,不太能吃得习惯。
宋游几口喝完了肉粥,将血肠分给了病迁坊中的老年人,回到屋子,收拾好行囊,便与僧人一同,准备离去。
一时病迁坊热闹了起来。
道人与僧人住在病迁坊中间的一间屋子,从这里到坊口也就几十丈远,却聚集了不知多少病患,且越聚越多。
但凡还能走得动的,都聚在了两旁,沿街相送。
“先生要走了吗?”
“大师今后去哪?”
“多谢先生和大师啊……”
“先生是神仙下凡啊……”
“大师乃是真菩萨……”
“小人给先生和大师磕头了。”
“先生和大师大恩大德,老身怕是这辈子也报答不了了。”
杂乱的声音在两旁此起彼伏。
僧人和道人表现不一。
僧人会十分耐心的一一回复,告知他们自己为何要走,之后又去哪里,安抚他们的心,又与他们一一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