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一大早,林堇来到邬九宫的私塾,听到他这个私塾正月初七就开课了,很是纳闷的问道:“你这个私塾怎么还开着?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把家中的子弟送来,我以为早该关门了?”
商会的那一摊,林堇只是做个大方向,具体事务都由邬九宫在忙。那么大的一摊子,他忙得要死,哪有什么时间教导小孩子读书认字。所以,现在的私塾,大部分的教书工作,都由邬九宫身边的书童小梧和小桐担任了。
邬九宫慢悠悠的答道:“虽然有些人家的子弟读书是为了科举,可是有些人家只是想识字罢了。我这边收费低廉,而且除了启蒙之外,还教些术数之类的课程,如果想通过识字之后找到一份轻便的工作,选我这家私塾,要比其它家好的多。更何况,我开这家私塾,我俩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而且比较隐秘不是。”
虽然之前林堇要求商会控制私盐的出货量,免得被朝廷发现,邬九宫答应了,并销毁了所有私盐点,但是自从在吕宋开辟的盐场出盐之后,商会虽然也往周边的茜香国、扶桑国等国家贩卖私盐,但是并不等于他们不往内陆卖私盐呀?
没办法,大覃幅员广阔。人口众多,意味着市场要远比周边的小国庞大,而且他们本就是大覃的一员,本身就有销售渠道,所以在大覃,卖私盐赚得远比卖给其他国家赚得多。
这种情况下,身为巡盐御史,官方管盐的林如海之子,和邬九宫这个大覃最大的“私盐贩子”走动,虽然邬九宫的身份这会儿还没暴露,并隐藏的很好,和整个扬州官场的很多官员都有来往,但是世间的事,瞬息万变,谁知道邬九宫的身份能不能一直隐藏下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明面上林堇无论如何都要和邬九宫撕掳开。所以两个人的来往,绝不能放在彼此的家里,而私塾这个第三方中介点,还是比较合适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堇没有就这个话题和邬九宫纠缠下去,忙将来意说了出来:“对了,从后天开始,我要去扬州知府家里附学,每日辰时出门,酉时回来,所以这期间有什么急事的话,上扬州知府家里找我;如果不是紧急的大事,就告诉捧砚一声,等我上学回来再说,捧砚被我留在家里了。”
邬九宫打量了林堇一眼,笑道:“读书是一件好事,你怎么苦着一张脸,好像上刑场似的?”
“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读书到底是不是好事你也不是没有过那个阶段,你真觉得那是好事吗?”林堇唉声叹气道:“如果单纯读书倒还无妨,关键是家里想让我考科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