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庭院,擦窗抹墙,抬水之类的活计,哪能和府里比?
说句实话,别看元春是女官,她的差事和府里抱琴比起来,都不如那会儿的她清闲。因此元春知道,抱琴这话,只能听听,不能当真。
茶盅拿在手,元春没有喝,而是拿着暖手。不是她不想用手炉,而是自从换了春装之后,她份例中的碳没了。因为倒春寒,各个宫妃那里用碳量并不比冬天时候少,偏偏内务府里存的红萝炭数量不够,因此只能紧着得宠的宫妃用,所以哪怕元春掏再多的银子也换不来碳。
说句实话,如果没有家里送来的银子帮她疏通,哪怕有甄太妃照应,元春觉得她未必能熬过刚进宫的那段日子。
不过提到了银子,她想起这个月还没收到母亲那边送来的银子,因而忙问道:“抱琴,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还有二十三两,外加五百四十七个铜钱。”
“可够过这个月的?”
抱琴面露难色,道:“姑娘,我们每个月最少,最少也要五十两。这个月才过去七天,哪怕之后我们再怎么节俭着花,也不够,而且这还是建立在这个月没有其它事的情况下。”
元春叹了一口气道:“想办法俭省一点吧。”
每个月的二号或三号,都是家里给元春送钱的日子,以前从来没有迟过。但是从去年下半年起,这钱不仅送的不及时了,而且数额也从一开始的五百两降到了三百两。
元春的心有些慌了,担心家里放弃了她,但是她又不敢问出口。如果不问,她还可以给家里找理由来说服自己,但是一旦问了,而且答案如她所想那般,她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说起来,元春有些悔恨自己刚进宫的时候,不知道银钱的价值,花起来大手大脚的,以致于不仅招了人眼,让她平白无故的多吃了不少苦,而且因为之前给钱给的大方,之后再想降下去就难了。
在手中的茶水变温之后,她又重新倒了一杯,看着茶盅里,连她房里三等丫头都不吃的浑浊茶汤,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茶水的味道虽然不好,但是热水流经肠胃,让她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
想到在家里,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都再三叮嘱她不要受寒,免得影响未来生育,但是在宫里,没有手炉、脚炉和熏笼可用,也不能穿大毛衣裳御寒,因此元春吩咐道:“抱琴,回头你去厨房要点姜来。”
她虽然是通过小选进宫的,但是不管是她的心思,还是家族对她的期望,可都不仅仅是做一名女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