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没必要因为太太后母的身份而把这事看得有多严重。要我说,真要像这府里的几位姑娘和两位太太的关系似的,看似一团和睦,实则生疏,那才真叫有事呢。况且,真要说起来,先太太过世之后,姑娘在家过的日子远比在这里舒服书信,才来这边几个月受的委屈比在家几年还多呢。”
高嬷嬷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说句犯歹的话,其实姑娘来这边住上几年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先太太过世之后,太太和大爷他们对姑娘一直都很好,但是总有那不开眼的在姑娘耳边说什么后母和大爷不会真心待姑娘之类的话,这边也不时的在老爷和姑娘跟前说些类似的挑拨之语;姑娘虽然聪明,但到底经的事少,而且心思细,有时不免想得多些;天长日久下来,说不定就和太太、大爷的关系疏远了。
这府里的老太太确实疼姑娘,可是再怎么疼,她也只是外祖母,咱们姑娘也只是她外孙女,一个‘外’字足以说明一切,这疼爱比不上她自己在这府里的安宁尊荣,因此,哪怕她明知道赵姨娘闹事背后有鬼,却不肯将那层窗户纸点破,为的是什么,咱们姑娘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还有,琏二爷不仅是嫡子,而且还是位爷,可在这府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姑娘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对比一下,姑娘心里就能分出好歹来了,知道家里的太太对她还是不错的;更不用说大爷,就算是亲兄弟,都未必能做到这个份上。”
雨鸥指了指高嬷嬷那堆针线活说:“可这代价有点大了。高嬷嬷你原本只管做姑娘的贴身衣服和物件就好了,如今连外面的衣服、鞋袜、手帕、荷包等零零碎碎,全都要做,比针线上的人还要忙,实在是太辛苦了。”
高嬷嬷不以为然的白了摆手说:“大爷让我跟姑娘过来时,就已经虑到了这里,告诉了我应对法子。我不过是想着赵姨娘这会儿刚闹完事,府里的眼睛都盯着咱们,不好动作,所以才忙上这两天,等过回头事态平息了,直接拿银子去针线房就是了。”
雨鸥闻言笑道:“对,大爷早就说了,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前不久大爷除了送那么多东西之外,又送了两千两银子过来。只是这府里风气可不怎么好,这下人的眼睛似乎都钻进了钱眼里,没什么规矩。”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只要守好自己的门户,守着规矩就行。”高嬷嬷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姑娘这两天中了暑热,胃口不是很好,你去和汤嫂子说,让她也别闲着了,去厨下捡姑娘爱吃的,合时令的饭菜做上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