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人家不需要交好自家,再加上,杨婉这个二房扶正的太太终究没有人家原配正房来的硬气,所以,她俩每次碰面,都是杨婉落下风。久而久之,杨婉不想被奚落,每每出门若是碰到扬州守备的太太,都会避开她。
入城之后,回府的路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跟着一起出门的李和上前回道:“太太,大爷,稍待一下,前面堵车了。”
“堵车,怎么还堵车了?”林堇正想问明原因,只见前面一队蓬头垢面的人走过。
这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至少百来人,呼呼啦啦把一条街占满。有的衣着华丽,但凌乱不堪,有的衣着简朴,但木讷茫然。间或有几声啼哭,马上就被差役的抽打压了下去,踉踉跄跄的跟上队伍,哭声压在嗓子里,可是却掩不住其中的仓惶。
杨婉问立在马车旁的李和:“这是哪家坏了事?怎么府里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李和摇头,“回太太,我也说不准。自从前段时间皇帝下旨申斥两淮和两浙盐业,最近这两处一直有些说法,这是哪家坏了事,我也说不好,但绝不是扬州这边的,因为扬州府上上下下有数的那些人家我都认识。”
林堇纳闷道:“既然不是咱们扬州府这边的人家,那他们怎么来扬州了?不管是坐牢,还是流放,又或者是其它惩处方式,都该由这家人所属地方官员处理,没道理由扬州府处理吧?难道扬州府的职权竟然大到这个地步了?”
“扬州府当然没这个胆子越俎代庖。”李和忙道:“我前几日听老爷说,京中福郡王巡视江南,有官员和富商犯到他手上,他将其入罪之后,并不马上将其押入大牢,而是要先游街示众一番,并且游街的地方也不限本地,周边地区也要走一遭。
想来,这帮人就是扬州府周边地区落罪的人家。为此,不少官员都上书弹劾福郡王,只是这些奏折,都被压了下来。”
……
自从看到那些被落罪的犯人,杨婉的脸色一直都不好,林堇知道她这是又被勾起当年的心病来了。
原本,林堇就有想让林如海调职或辞官的想法,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切入口,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和他说起这个话题吧。
今日之事,让林堇有了主意。
待到晚上,听说林如海赴宴回来,林堇自己提了琉璃灯,直奔前院大书房。
屋内,带着几分醉意的林如海坐在把交椅上,一手抚额,一手搭在扶手上,脸色依然很白净,可是衬上青黑的眼圈怎么看怎么憔悴,嘴唇上也没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