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洛水河畔的竹林深处,是那座在大唐闻名的观剑楼。
楼内一层,身着黄色长裙的裴红銮在楼内来回踱步,短剑被她佩戴在了腰际,这柄剑的名字叫做七证,是裴红銮懂事的时候,在观剑楼内自己选择的一柄剑,她从小就跟裴旻老爷子生活在一起,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大概是太疼爱这个小妮子,裴旻把毕生所研究的剑法,也改名为了七证。
从此之后,七证既是裴红銮的佩剑之名,也是裴旻老爷子醉心研究的剑法之名。
此时的裴红銮皱着眉头,粉嘟嘟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欢颜,大肥鹤矮油和大肥猫葫芦,都被她赶到了林内玩耍去了。
看着满屋子的名剑,裴红銮嘟起了嘴,真想把这些剑都丢掉,让老头子也不高兴,谁叫他总是让她不高兴。
“嘭!”裴红銮一巴掌拍在了楼内显得有些孤单的木桌上:“老头子!”
楼上的裴旻老爷子正在喝着温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呛得咳嗽了几声。
好像听清楚了楼上的动静,裴红銮轻吐了下舌头:“你为什么不肯借给小九那柄剑,现如今整个大唐,谁还敢来挑战你,你收藏这么多的剑,还差那一柄?”
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楼上去。
于是,她继续念叨:“是,你那剑是很厉害,是那早就不存在剑阁的好宝贝,可剑阁早就不在了,你怎么还死守着这柄剑?难道小九的命还没有你的剑重要?”
抽了抽鼻子,轻轻捋动两下胡须,裴旻站起了身来,回头瞅瞅自己的剑,以及刚刚拥有不久的剑鞘,并没有因为裴红銮的大不敬而很生气:“他的命很重要,只是现在他肩负不起这柄剑。”
“好一个肩负不起,那你就看着他跟那个几天不揍,都能忘记自己姓啥的浪荡世子,一起去陇右?去漠北?那是什么地方?是大唐边境!”裴红銮的语气之中满是质疑。
“当初答应世子殿下提亲的是你自己,现在如此说他的,还是你。早知道如今这样,当初干嘛答应人家的提亲?”
“老头子,现在跟你再说小九的事情,跟世子没有关系。”
“人呀,总需要成长的不是。”裴旻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蹲下身来脸上都是苦笑。
“那我也要去,我也需要成长,我都还没走出过着洛阳城。”
“不行,你就在这楼内呆着,哪儿都不准去!”裴旻的声音大了几分,语气之内有些生气,他确实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