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习惯性地伸手抚上腰际,却才想起,佩刀还挂在酒肆木门一侧,只有手腕上想起的铃铛声。
“尽管放心便是,若不然我们一起去,就隔着老远看看就行。”郭小九别过脑袋,瞧着宁不二走向屋子的倩影,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
“嗯。”只是轻声应着,宁不二的屋门已经合拢,屋子里亮起了些微光亮。
“嘿嘿。”郭小九傻笑两声,也站起身来,走向了楼下,走向了木门一侧,没有佩刀,他肯定睡不踏实。
第二日一早,太子书院走出了一位许久未曾在帝都走动的老人,老人风尘仆仆,仿若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老人的身边,跟着个年轻婢女,婢女不是很美,但她做的叫花鸡,确实很好吃。
老人是从陇右道漠北走回来的,婢女也是他从那边带回来的,是受人所托。托付他的人,就是身后依旧站在书院大门之后的年迈书生。
书院大门内,哪里有旁人,只有那个顶着太子太傅虚职的书院院长,那想来也就只有他了。郭元武是个年迈书生不假,可比起走出书院的老人和北疆的张季明,看上去都要年轻的十几岁才是。
看着老人和婢女走向远方,郭元武这才叹息一声,转身走回了书院里。
婢女看着周围都很好奇,他怀中抱着二胡,身后背着琵琶,脸上还留着两道泪痕,很明显刚刚哭过。
这还是清晨,没有几个人走在朱雀大街上,于是帝都朱雀大街上的雪花,留下了她的脚印,她从此以后,便是帝都长安人。
老头负着双手,佝偻着脊背,走得不算很快,街道上有清晨的阵阵凉风,这位老头的身体摇摇晃晃,真怕一阵风吹来,将他的骨头都给吹散架了。
“钱老头,我以后真的就是帝都长安人了?”婢女的脑袋依旧左右好奇地打量着街头巷尾,以及朱雀大街两侧的各种稀罕物什。
婢女肯定是第一次来到京兆府境内,更是第一次入帝都,她身上还穿着能够遮挡风沙的破旧厚袍子,跟那些偶尔从临街店铺里走过的中年妇女的穿着相比,都要差上许多。
“丫头,我再提醒你一次啊,在这里,你得喊我钱老先生,或者是钱大夫。”老头子叫钱藏珍,是这帝都城里庙堂之上的文散官,官至从四品,是位太中大夫,说白了,还是个没权没势的糟老头。
婢女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街上的风吹在她的身体上,她紧了紧怀中的二胡,有些想老头子了,好久没给他做过叫花鸡了,今晚就做给他吃了,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