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寺院一侧厢房内,郭小九猛地睁开了双眸,从床上坐起身子,探着脑袋在屋子里打量了几眼,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脸上挂起了几抹笑意。
他蹑手蹑脚地半坐在了床榻上,心中想着宁不二应当还在隔壁屋子里睡觉,经过了一夜的休整,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见好,毕竟是切切实实挨了一刀,再硬实的身子板,没有个十天半个月,肯定好不了。
能在一夜之后,就敢这么动弹的,估计郭小九算是头一个。他呲着牙,倒吸了两口凉气,在屋子里打量起来。
屋子里的装饰极为简陋,一张桌子,一张床,两个木凳,再加上一些散碎的普通挂饰,再也没有了其他摆设。
原本挂在他腰际上的佩刀,和身后的负剑,此时就倒挂在屋子墙壁之上,离床榻并不算远,既然在寺庙内,他不会太过于担心有什么危险,非得抱着佩刀才能踏实。
仔细打量了几眼,郭小九终于发现了自己寻找的物什,他眯着眼睛,一脸坏笑地打量着桌子一侧的酒囊。
这是在寺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伤没好完全之前,宁不二应当不会让他离开寺庙,那桌子上的酒囊,多半就得陪伴他很久的时间。
尝试着起身,除了身前还有些略微的疼痛,好像并没有什么极为不舒适的地方。
郭小九轻轻摩挲手掌,开始向着桌子的方向走过去,他不敢多发出什么声音,原本这事情,应当是晚上悄悄摸摸地干最好,奈何昨天确实是有些疲倦,宁不二又很晚才离去,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伸手捏起酒囊,轻轻摇晃,还好,在离开酒肆的时候,新装的烈酒,还没喝过几口。
仰头一口入腹,不由的发出一声极为舒适的叹息,又急忙做贼心虚似的捂住了嘴,待到腹中升起一股暖意,才仔细回味了许久。
又是一口入腹,这才悻悻然地盖好了塞子,将酒囊放回了原位:“这时候,要是能有一两首动听曲子,着实算是人间最得意。”
郭小九陶醉得半睁着眼眸,想要手足舞蹈,却扯到了伤口,疼的牙齿都在打架,再也不敢乱动弹了。
随后,郭小九转身,准备回到床榻之上,却在转身的瞬间,眼睛挣得斗大,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竟然岔了气。
“好啊你,都伤成这幅模样了,还惦记着喝酒。”宁不二冷眼望着郭小九,就站在床榻之前。
“没有没有,就是实在是有些口渴。”郭小九急忙打马虎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