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舀起一盛冰水,走到穆禾笙身前兜头浇下。
冰水透骨,穆禾笙被浇了个激灵,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抬头来看,笑得没心没肺,
“原是阿桐,听闻你回去亦是大病一场,如今可是好了?阿瑶有你一友,倒也是足够了。”
步桐看着他的模样,又舀起一盛再次浇上去,穆禾笙认命一般不躲不避地仰头接受这冰冷,步桐扔下勺子,在他跟前一屁股坐下,
“殿下如今可稍微清醒些了吗?”
穆禾笙的眼神总算清明了一些,面无表情地看着步桐,
“有何事吗?”
步桐点头,“陛下命殿下代为监国,殿下这些日子是如何做的?难不成殿下如今想要这整个国家都为瑶姐姐陪葬吗?姐姐泉下有知,倒不知能不能走得安宁。”
穆禾笙突然开始笑,笑得眼睛通红,似要落泪,
“安不安宁我又从何得知?左右她去守着兄长,倒也比在这所牢笼里,困顿终生的好。”
步桐换了个手抱着怀里的孩子,
“瑶姐姐宁愿不要性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殿下可知道是为什么?”
穆禾笙低下头去,
“尽是为了我,为了我……”
步桐看着怀里可爱的小脸,
“瑶姐姐曾经给我说过,她是想要个男孩的,倒也不是为了传承基业,是因为民间传说,外甥最是像舅舅,或许如此,季大人的影子便能再回殿下身侧。”
穆禾笙的眼神猛地闪烁了几下,慢慢落在了步桐的怀里,“这个,这个孩子……”
步桐慢慢把孩子小心地送到他怀中,
“看看罢,这是瑶姐姐用命换来的孩子,他的身上有殿下和季大人的骨血,有瑶姐姐对你们两个人的爱,殿下不是在这世上孤身一人的,您看到了吗?您还有这个孩子啊。”
穆禾笙这才颤巍巍地抱紧这个孩子,笑得破碎又悲痛,仔仔细细地低头看着,
“是啊,我还有这个孩子,下巴、脸颊同阿瑶一般,眼睛、眼睛却很像他。”
步桐知道这个“他”是谁,点点头赶忙把孩子抢了回来,生怕被那酒气熏到,
“可殿下如今又在做什么?整日买醉,辜负了的何止陛下的信任和芸芸爱戴殿下的臣民,季大人亦最是爱民如子,甚至甘舍性命,他若是在地下同瑶姐姐一道看见了如此……”
穆禾笙恍然惊醒,步桐起身,示意汤玄霖把桶搬起,汤玄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