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玄霖冷眼看着这一切,全程没有发一言,旁侧几位大人却面面相觑,皆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步桐终于自己感觉很是不对劲的那种感觉,是因为什么了。
先前陛下放松毫不担忧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话,步桐抬眼看着他如今突然冷淡下来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个很是荒诞的猜测,却不知如何验证。
……
外头的太阳已然悄悄爬起,照耀着大雨过后的土地,挥发着湿漉漉的特有气息,宫人们抬着水桶在军士们搬走那些尸体后洒扫着洁白的大理石,殿里的人却是各怀心事,步桐正在仔细梳理着一直以来的种种,陛下突然转头看来,
“桐儿,我安排了人置办了水桶和干净的宫装在前殿偏殿,你且去洗漱一下,晚些再出宫罢。”
这话倒是没毛病,可为何要去偏殿?
步桐虽不解,但也只是低了身子谢恩,
“多谢陛下体恤,臣女感念皇恩。”
陛下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笙儿,去取为父的朝服金冠,今日上朝,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莫不都在等着一个说法。”
穆禾笙低头去,身后并着众人齐齐行礼,“是。”
陛下抱病许久,今日突然开朝,昨天夜里这场浩劫,早已传遍京都城内外,步桐在偏殿里泡了个热水澡,重新包扎过伤口穿上干净的宫装,只觉得闲下来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有宫人进门,隔着屏风和帷幔朝向步桐,“郡主娘娘,您可是收整好了?”
步桐走出去,
“大人,有何吩咐?”
来人是一直伺候在陛下身侧的老公公明镇,步桐记得他可是这宫里最是忠心耿耿的,后来穆禾笙即位,他便在独自在黄陵自尽了,倒算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明镇算得是宫里的老人了,帽下发丝都是斑驳发白,听了这话脸上倒是柔和,“郡主这声称呼可是折煞奴才了,陛下吩咐了,若是郡主洗漱完,便让老奴领郡主去殿后听听,便也算是给了郡主受得这重伤的交代。”
步桐有一瞬间的疑问,
“大人,这样不合规矩罢?步桐毕竟是一女子,也算是后宫之人,如何能登得了朝堂听前朝之事?况且昨日之事,怕也是诸多误会,臣女不敢埋怨殿下。”
明镇看着步桐因为裹了绷带明显不一样高的肩头,“郡主平白被三殿下重伤,陛下亦是深觉亏欠的,郡主便莫要推辞进去罢。”
如此步桐便也没再客气,随着明镇去了前殿陛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