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感于自尊,还不象现在经过生活的挣扎和磨练成熟,于是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一名下岗职工了。
两人下棋时日已长,彼此都熟悉对方的套路。徐厂长下棋喜欢大开大阖,势如泰山压顶,狮子搏兔,攻势凌厉,但凡起棋,必定双炮先行,善攻。
反观张胜则截然不同,第一步必跳相,第二步必出马,对方的‘军’都攻进大本营了,他可能尚无一子过界河,但是自已这一方必定是布置的滴水不露,防守极严,然后才步步为营,逐步反攻。
张胜的打法和徐厂长截然相反,张胜属于那种未虑胜、先虑败的人,而徐厂长的自信心显然比他强得多。此时徐厂长双军一炮已经逼近他的老帅,但是张胜也已暗伏杀机。
他的一只炮架在了老帅旁,看住一侧,前指对方,过了界河的只有一只马,一枚小卒。可是徐厂长急于进攻,他的防线存在着许多漏洞,只要他再急着攻一步而不是严密后防,那么张胜卧底一将就能逼出他的老帅,这时那枚过河小卒就起了必杀的作用。
可徐厂长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危机,或者说他太热衷于进攻了,张胜这半壁江山中,他可以至少有四套精妙的组合杀法吃掉张胜的老帅,这局棋太让人兴奋了,他拈着棋子只想着怎样漂亮地赢这一局。
或许,张胜的那招杀棋他已经看到了,因为张胜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度曾停在自已那匹看似孤军毫无杀伤力的马上,但他最后还是一笑移回了目光。因为张胜始终不曾看过那匹马一眼,他紧锁着眉毛,一直盯着自已眼前的棋面,似乎在苦思解围之道。
徐厂长就算看出了那步棋,他也不认为张胜自已看出来了,低估敌人有时会犯大错,当徐厂长提军准备进将时,他终于尝到了轻敌的滋味,一匹卧槽马、一枚过河卒、一只海底炮,任他千军万马,都来不及救援了。
“行啊,小子!”徐厂长哈哈大笑起来:“上当了,上当了,上了你小子的大当了,你这小子,够阴的啊,装的够象,连我也瞒过了,哈哈哈”
张胜笑嘻嘻地道:“不装象不成呀,厂长的棋下的太好,不偷袭我可赢不了。”
徐厂长笑着摆手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他抬起手腕看看那只欧米迦金表,说:“哎呀,不行了,不能再下了,我去前边证券交易所看看行情,然后还得赶回单位去。”
他站起来,走过去打开车门,又回头道:“小张啊,我先走了,哈哈,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小子!”
“好啊,厂长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