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了数日,幸得何秀朝着数里之外前行探索,并未遇到奇诡变故,至此安心落意,少了许多顾虑,然以楚琦步履,跋涉一日,紧赶慢赶,不过数十里,再遇险要,更是旷日离久,不知何年方至中元。
是日,楚琦从行囊中掏出一张符纸,以丹青在纸上写了数行文字,待得黄昏,吹响骨哨唤来何秀,将其递到手上,说道:“秀儿,辛苦你跑一趟,替我找找,这方圆十里,有没有这纸上的植物,帮我采点回来。”
何秀嬉笑接过,抬手一看,满脸愁容道:“小七哥,你这写得都是什么植物啊,我...我看不懂。”
楚琦一拍脑门,满脸歉意道:“对不住,我忘记你不识这些植物的名字,这样,我把它们画下来,你依图寻找便好。”他想了想,面色严肃道:“万事以退为进,切勿轻易涉险,听到了吗?”
何秀瘪着嘴:“听到了......”
楚琦开怀而笑,何秀见而展颜,一抹红霞悄然爬上梢头。
后半夜,楚琦倚着云杉,坐着枯叶兀自假寐,只觉鼻梢麻痒,眼睑颤了颤,双目微微睁开,银白的圆月下,何秀俏丽的小脸莹莹发光,她收起右手勾着的手指,调皮一笑,说道:“小七哥,我回来啦。”
楚琦端了端发髻,正了正衣襟,笑道:“秀儿,你辛苦了。”
何秀摇了摇头,递过装材料的布袋,楚琦双手打开一看,满意地点点头,松了口气道:“这阳生走马胎,背面叶脉白化,不同于一般走马胎,背面为紫色,且两种皆可入药,性温味苦,活血止痛,化毒生肌;阳生走马胎长于开阔、阳光充足之地,健康活株虽谈不上凤毛麟角,但也是极为稀少。若用于制作符纸的材料,少说需要十年火候,叶脉白化随时间推移,愈重愈好,直至透明为最高极品。”楚琦端着手上的株植,来回翻看,笑道:“我看这株阳生走马胎,应有三十年左右,算得上上品了。”
楚琦在树下取了些泥土,以水化开五成,反复揉搓至黏土,捏成巴掌大碗状;在旁边生一堆柴火,将其放入火焰之上烤炙,约莫盏茶时间,一只布满龟裂细纹的土碗制成。楚琦取若干阳生走马胎捣碎,将其放入布条中挤汁过滤,淡淡青色汁液滴入碗中,重复数次,直至小碗盛满青汁。何秀好奇的杏眼映着月光闪闪发亮,站在楚琦身旁乖巧地递着材料。
楚琦又将数种材料混合,覆于绸布中挤汁过滤,但只取三、四滴而止。楚琦接过何秀手上一株植物,说道:“此为苦石莲,可入药,性寒味苦,取其种仁,用于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