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可司徒怀渤觉得,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明明在大婚之前,他还是很期待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二人都在一个床上躺过了,他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司徒怀渤有些不适。
他长着一只胳膊,胳膊处传来麻痛的感觉,可他却像没有知觉似的,一动不动。
“殿下,那曲妙凌成了司徒怀决的王妃,你还怎么娶她,一个破鞋,你还要他做什么?”文清浅这一回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
“清浅,不许你这么说妙凌。”
司徒怀渤的语气严肃起来,文清浅被吼的一愣。
“殿下,您?”
面对文清浅怀疑的目光,司徒怀渤赶紧说道,“清浅,我的意思是,曲妙凌嫁给司徒怀决,也都是为了我,你对我好我也知道,只是你们二人,我是一个都放不下的,希望你能明白。”
“而且,你能成功嫁给我,也多亏了曲妙凌,你对她,应该感谢,而不是仇视。”
司徒怀渤如是说道。
文清浅一听这话,脸上冰凉一片。
刚才才温存过,身体热烘烘的,却马上冷了下来。
就连那颗灼烫的心脏,跳动的速度都缓和下来。
殿下的意思是,难道,她真的喜欢上曲妙凌了?
文清浅睁大眼睛,满心震惊。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怀渤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他绝对不会喜欢上曲妙凌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文清浅这样对自己说道。
只是她抱着司徒怀渤的那只手,手指尖都是颤抖的。
文清浅不知道的事,司徒怀渤的思绪远远的飘走,怎么也回不来。
跟曲妙凌相比,文清浅就是个绣花枕头,除了碎碎念,除了好面格,便什么都没有了。
每一次遇到事,都是曲妙凌替自己想办法,给自己出主意,每一回,他的危机顺利化解,都是因为听从了曲妙凌的见解。
之前有一次,他不听曲妙凌的话,结果招来祸端,引得父皇的怀疑。
一直到现在,他心里后悔不迭。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重来一回,他一定会听曲妙凌的话,不那么鲁莽,这样的话,自己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需要靠一个女人,来扭转父皇的态度。
想着想着司徒怀渤闭上眼睛假寐。
虽然眼睛闭上了,可他的眼前,却始终闪现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窈窕身段,她的雄才伟略,一幕一幕在自己眼前闪现。
而是一个女子,就是曲妙凌。
就在这时,司徒怀渤搂着文清浅的那只胳膊一松,感受到那只手从自己的腰间滑落。
文清浅脸色煞白。
“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文清浅从结束之后就一直叽叽喳喳的,听得司徒怀渤脑子嗡嗡响。
司徒怀渤还是不搭话,文清浅慌了,“殿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曲妙凌了?你告诉亲戚,是不是真的呀。”她摇晃着司徒怀渤的胳膊,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他的这副样子更加招惹的司徒怀渤厌烦,她猛地收回手,厉声喝道:“能不能消停点儿。”
文清浅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身子剧烈一抖,泪珠立马盈满眼眶。
殿下以前从来都不吼自己的,可是现在……
浓重的哭意思袭上心口,文清浅重重地抽噎一声。
听到这一声哭腔,司徒怀渤一脸厌烦,“哭什么哭,真是晦气。”
文清浅的哭声更大了,“殿下,你别这么对清浅,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呀。”
文清浅哭哭啼啼呢,更加招惹的司徒怀渤眉头紧皱。
“行了别哭了。”
还知道我们今天大婚啊。
司徒怀渤无奈的又翻身上去,堵住了文清浅的嘴,将她所有的哭腔都噎在喉咙里。
文清浅震惊的睁大眼,赶忙回应。
文清浅的失去落在司徒怀渤眼中,他最为满意的点头,“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亲戚,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这无意的宣誓,让文清浅心里重新暖洋洋的。
她就知道,殿下不会这么对她的。
文清浅要回应更加热烈,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将身上的男人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终于,文清浅累急的时候,司徒怀渤也睡了过去,他今晚喝了太多酒,又做了太多体力活动,现在睡得人事不知。
文清浅就躺在他身边,将自己埋入男人怀里,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暖意。
殿下不会抛弃她的,她也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闯进他的领地,她现在才是怀王妃,司徒怀渤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文清浅想着想着,眼睛中射出一道狠厉的光。
谁都别想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曲妙凌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司徒怀决喜欢她,武德侯对她好,皇上心里有她看重她,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而她文清浅呢?
从小就没了娘亲,还得寄人篱下,受着文氏的磋磨,被继母厌恶,就算回到相府,亲生父亲对他他也不是真心的,又被指婚给了一个凶恶残暴的男子。
要不是自己心思灵活,嫁给她喜欢的男人,她这一生,就只是一个惨剧。
文清浅越想越愤怒,曲妙凌为什么又凭什么要跟自己抢。
捏紧拳头,文清浅眼神愤恨。
她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司徒怀渤了,父亲跟他离心,自己也背叛了父亲,文弘之还不知道,今日跟她成婚的,是司徒怀渤。
明日,文弘之一定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他震怒不已,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了,说不定他一怒之下,就不管自己了。
越是往深里想,文清浅越觉得,自己能依靠的,就只有司徒怀渤,若是连他也失去了,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绝对不允许!
文清浅想着想着闭上眼睛,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指不定这里,已经有了小皇孙。
今天晚上这么激烈,一定会有的。
怀渤的第一个黄橙子,一定要从自己的肚子出来。
一定。
今日司徒怀渤大婚迎娶正妃,窦琴的院子里,也都被管家安排上了红色绸缎,装点得喜气洋洋。
窦琴穿着一身浅红色的衣服,坐在大堂上,看着那红色的蜡烛一点点燃尽,她眼中的光一点点暗去。
原本她以为,距离王爷大婚的日子还有许久,她还有时间。
可是现在,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小腹,那里平平坦坦。
她的满腔欢喜,一朝碎裂。
为什么,她没有怀孕,为什么,这里面没有王爷的孩子?
为什么,嫁进来的女人是文清浅?
“主子,天晚了,休息吧。”是绿佛的声音。
“殿下呢?”
绿佛有些踌躇,但自家主子的目光实在太过凌厉,你说没有办法,只得回答道:“主子,王妃的院子里。”
“砰”。
绿佛都来不及反应,刚刚还我在窦琴手中的那只茶杯,就被抛了出去。
一声巨响过后,窦琴起身,回到内室。
一夜无眠。
绿佛赶紧将碎裂的茶盏收拾好,便退了出去。
文清浅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剧痛,
在翠云的搀扶下,文清浅坐进浴桶,一瞬间,撕裂的感觉传来,文清浅咬紧牙关,任由翠云给自己洗漱。
看着那满身或青或紫的痕迹,翠云一脸心疼。
“小姐,你没事儿吧?”
文清浅咬着牙没说话,“给我拿点药来。”
王爷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自己这么娇嫩的身子,都要被他玩坏了。
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二人的缠绵,王爷缠着自己,怎么都不放手,到最后还主动压到自己身上。
文清浅就一阵窃喜,就连身上的疼痛都不在乎了。
这点疼算什么,这是王爷宠爱自己的证明。
“东院那个呢?”文清浅一边洗澡,一边问道。
“听说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呢,东院的灯亮了一晚上。”
“呵呵。”文清浅冷笑一声,“这才只是个开始,那个窦琴,我早晚要把他撵出去。”
竟然敢在她前面嫁给王爷,还跟王爷有了肌肤之亲。
文清浅越想越恨,王爷是自己的。
洗完澡之后,照着镜子,脖颈上的痕迹很是鲜明,文清浅铺了好多层粉,都盖不住。
文清浅脸上又红又白,待会儿还要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了,王爷也太不知节制了。
当然,对于司徒怀渤的举动,文清浅乐见其成。
“小姐,这怎么办?”
文清浅又看了眼镜子,淡淡的说道:“不是,把我的那件披风拿来,挡住脖子就可以了。”
那件披风领口的位置缀着绒毛,齐齐整整的圈住脖子,不会露出痕迹。
翠云便赶紧走到箱笼前面,把那件衣服取出来给文清浅换上。
“翠云,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文清浅嗯了一声,王爷向来勤恳,就算是大婚,他也不会丢下手头的工作。
“翠云,去把厨房送来的早上端过来,我给王爷送过去。”
司徒怀渤早上醒来之后,看了眼身边的女子,便穿上衣服回到书房。
越是跟文清浅缠绵悱恻,司徒怀渤越觉得心里空荡。
呆呆的坐在桌前,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点,司徒怀渤移不开目光。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王爷,妾身来给您送早膳。”
是文清浅的声音,
司徒怀渤打理好自己的表情,低声说道:“进来。”
刚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司徒怀渤想到昨晚自己的表现,有些不满意。
昨晚他喝多了酒,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跟文清浅说话的时候,太过严肃,也太伤人心。
毕竟这文清浅,是自己执意要娶进门的,自己还要利用他,对她还是好一些为上。
于是文清浅走进来的时候,司徒怀渤笑着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晚累坏了吧,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文清浅笑了,“殿下,你说的什么话,您都起来了,今天怎么能还睡着。”
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文清浅一边回自动怀渤的话,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取了出来。
都是些简单的好克化的食物,有汤,有粥,有面条,还有小笼包虾饺小菜等等简单的菜色。
“王爷,用早膳吧。”
司徒怀渤点头,但是看着摆了一桌子的膳食,他忽然说道:“清浅,我不喜欢旁人进书房,尤其不喜欢把食物带进来,明白吗?”
文清浅身体一震,连忙告罪:“殿下,清浅不知道你的习惯,是清浅孟浪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文清浅福着身子说道。
见文清浅知道错了,司徒怀渤也就不再追究,“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这样了。”
文清浅连连点头,“殿下,这早膳……”
“念你是第一次,便这样吧。”
文清浅立马就高兴了,“多谢殿下,还请殿下放心,日后清浅一定不会再犯错了。”
二人一同用早膳。
不知不觉间,便过了出门子的时辰。
文清浅着急了,“殿下,这可怎么办,今日还要去拜见父皇母后呢。”
司徒怀渤心里也有些急,但他毕竟是个男子,这时候要是慌了,还让文清浅怎么办,于是他背着手说道:“不急,想必三弟那里也不会比咱们早。”
一想到昨晚,曲妙凌被司徒怀决给这样那样,他心里就好像充斥着小疙瘩,浑身都不舒服。
可他也知道,这是不能避免的。
“清浅,我们赶紧走吧,争取赶在曲妙凌跟司徒怀决之前。”
文清浅点点头,便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宫廷驶去。
时间拉回到一个时辰前,曲妙凌在司徒怀决的怀中缓缓醒来,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双含笑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自己。
而自己,正为一双有力的胳膊搂在怀里。
脸霎时红了个透。
看着曲妙凌这一副少有的羞涩的表情,司徒怀决笑着说道:“妙凌,醒了,身子可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