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听摆,缓缓抬起头来,神色不卑不亢,眼角眉梢处隐带一丝轻蔑与不屑。
卫紫媛瞧着她,嘴角缓缓勾出一丝微笑,淡淡问道:“如儿的房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般伶俐的丫头了?我竟是不知。”随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芜,原本是二夫人房里的丫鬟,只不过六小姐近来身子弱,二夫人体恤,便派了我来此照料六小姐的日常起居。”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为自豪,仿佛就是在说,我是丫鬟我自豪一般,随后她又觉得似有不妥,逐加了句:“当不的三小姐一句伶俐,只不过是恪守本职罢了。三小姐贵人事儿多,自是不甚清楚的。”最后一句却是略带讽刺。
听罢青芜的话,卫紫媛脸上的微笑更甚,眼里渐有冷意凌成。只怕照料是假,怎么想着弄死如儿才是真吧?
她心里微哧,是呀!青芜!多么伶俐的名字呀!前世被李氏派在她的身边儿伺候,爬上长阳真的床,就是她呀!而且在曾经某一个事情上,第一个发现,并在众人面前说她与人私会的,都是眼前这个伶俐的青芜呀!她怎么可能忘记!
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丫头是如何合着李氏来残害她的?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死也不会忘记!!如今又被派来想要整死她的妹妹吗?休想!
她只是淡淡微笑的看着青芜,并不说话,可不知为什么,青芜总觉得那微笑之下是能冻结人性命的寒冷,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卫紫媛不说话可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卫妈妈听见这丫头在自家小姐面前这般无礼,当下冷哼一声,嗤笑道:“你这蹄子,当真是缺教养,什么时候主子没发话你就能说话了?什么时候在主子面前也轮到你自称我了?我看你是忘了自己为奴为俾的本份了吧?还是说你已经不把主子们放在眼里了!”
卫妈妈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青芜听罢,也不免怕了。奴大欺主!这个罪名若是传了出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她转念一想,我可是二夫人的人,这个婆子凭什么对她大吼大叫的?
一想到她身后有二夫人撑腰,青芜的底气又足了,她下意识的直了直腰杆儿:“妈妈这话儿青芜可是担当不起,青芜是在二夫人院子里教养的,礼数到不到自有二夫人管教。妈妈还是不要乱咬一通了罢!”这意思就是,我是二夫人院子里的人,自有二夫人院子里的规矩,你这个老婆子就不要狗拿耗子了。
这可是明晃晃的示威了!
卫妈妈一路来都是个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