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死了,众人心思不一。
有沉重的,有无动于衷的,还有看好戏的,只不过脸上都未曾表现出来。
卫紫嫣的哭声在屋子里回荡,尽管这个屋子围满了人,可众人还是觉得似有风一阵儿一阵儿的阴风刮过。
一旁老夫人闭了眼,脸上无任何的神色,只捻着佛珠转动,发出“哒哒”的声响,过了一会儿,老夫人起身,只说了句:“逝者为大,让她入土为安吧。”说罢,便搀着曲妈妈的手走了。
卫均德应了,看了一眼床上的李氏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不管怎么说,李氏和他,曾经也是恩爱过的,落的如今这个场面,卫均德也是在意料之外。
他蹙了蹙眉,语气带着一抹哀色,却又很快的消散:“就照老夫人所说的办吧。”说罢,转身拂袖,大步离去,他这话,是对大夫人说的,大夫人心领神会,低低的应了一声。
其他人看热闹也没了,李氏死了,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此刻结果也出来了,自是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皆三三两两的散了。
卫清婉经过卫紫媛,挤眉弄眼了一阵,被银氏拉着走了,母女俩的面上净是光彩,卫紫媛知道,他们这是高兴的,被李氏之前打压的久了,如今李氏死了,当初他们合作的一部分也就完成的差不多,另外一部分便是要他们和丞相府分家出去。
卫紫媛仔细想了想,现在来说李氏便是死了,也不会又过多干扰,且又是大夫人当家,卫均德那里基本不会多管后宅之事,说起来,应该不难,难得就是,只怕老夫人那一关,不好过,不过卫紫媛细细一想,也觉得不碍大事儿。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大夫人看向扑在床榻上的卫紫嫣和已经死去的李氏,低低的叹了口气,这时,卫紫嫣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如刀,紧紧地盯着卫紫媛,那模样,就好似要吃了她似得。
卫紫媛与她的目光对视,丝毫不在意,反而还微微一笑,卫紫嫣双眼哭的通红,肿肿的一圈,里面又夹杂了滔天的恨意,浓的快要化成实质。
她恨不得要冲上前去,把卫紫媛那张巧笑倩兮的脸给撕个粉碎,可她又想起李氏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嫣儿,活下去!快逃出去!”
脑子里飘荡着这句话,她这才拼命的忍住了想要和卫紫媛同归于尽的想法,和卫紫媛对视了一瞬,卫紫嫣胸膛剧烈的起伏,而后继续趴在李氏的身前哭泣。
大夫人拉了卫紫媛的手,轻声道:“我们先出去吧,让她好生的安静一下。”